他们吵吵嚷嚷，在拥挤的过道里摆出各种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气势很足的大喊：“我要拯救世界！”
整栋医院大楼都充斥着他们的声音，简直吵翻了天！
这晚刚好就是李仁德值班，几个小护士被这场面吓得躲在护士站瑟瑟发抖。
平日里这些精神病人的病情都挺稳定的，而且并不具备攻击性，所以夜里都没有给他们穿约束衣。
谁能想到，这些老实了这么久的病人，突然一下子全疯了！
李仁德贴在值班办公室门口站着，被精神病人挤得无处立足。
他想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刚拿出手机就被挤过来的精神病人给抢了。
看着手机离自己越来越远，又掉在地上被他们踩个稀巴烂，李仁德不由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
好在楼层通往楼梯口的地方都有铁门，这群精神病人再闹腾也只能在这层楼里闹，最终还是一个都跑不了。
想到这里，李仁德稍稍安心。
这群精神病人可能是老实惯了，就算幻想自己在拯救世界，也没有胡乱打砸，就只是一直在过道里瞎摆造型。
李仁德扶着额头，不忍直视这些奇怪的姿势。
就这低头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白天听到的那个消息。
再一抬头，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找了一圈，果然没看到那个家伙的身影。
心里有种想法呼之欲出，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李仁德也顾不上那么多，顶着一把几十岁的老骨头，硬生生挤进了这群神经病的行列。
他边走边配合这群神经病摆造型，生怕他们发现他是异类，一言不合就给按在地上摩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到了病房门口。
李仁德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一路挤过来，其他病房的门都是开着的，就只有眼前这间病房的门是关着的。
看着病房门上的资料卡，李仁德一边拍门一边喊：“沈绰！沈绰！你给我出来！”
因为是特殊病例，沈绰一直是住单间病房。
大概是被拍门声吵烦了，病房门霍然被拉开，然后李仁德就看见沈绰出现在门口。
她显然是没睡醒，清冷白皙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就连眉梢也全是戾气。
这孩子确实是变了，变得脾气越来越差了。
李仁德酝酿了一下情绪，指了指那边还在发疯的精神病人，“你干的？”
老头想骂人又忍住的样子，有点滑稽。
但沈绰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躁，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冷意，“是，我干的。”
她承认的很干脆，并且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看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李仁德一时竟无言以对。
想到陆教授说的那些话，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几十岁的人了，可能不太懂你们这些天才的想法，不过你要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啊。”
天才？
沈绰眉梢微挑，那双眼睛里的戾气却没有因此而消下去。
非但如此，她眼底还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