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城,大梁,魏国王宫。!
信陵君身着王袍,头戴王冠,端坐在宝座上,四平八稳,志得意满。
毛公、薛公、侯嬴这些心腹门客正在与他计事。
“君上,原本散失的门客如今悉数归来,如何处置,还请君上示下。”侯嬴向信陵君禀报道。
“这些无情无义的逆贼,留他们不得,杀了!全杀了!”信陵君眼睛一瞪,如同铜铃似的,咬牙切齿的大吼起来:“寡人待他们不薄,可谓仁至义尽,然,当寡人失势后,他们却是星散,就没几人追随寡人,此等无情无义之辈,留之何益?杀!杀!”
信陵君之所以能成为名满天下的“贤公子”,就是因为他大养门客,最多的时侯有数千门客。这些门客为他奔走吹嘘,很快的,信陵君就博得了“礼贤下士”的美誉,成了望重天下的“贤公子”。
可是,自从遇到秦异人后,信陵君就是流年不利,总是在秦异人手上吃亏,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到最后,成了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这令他吃足了苦头。
他的数千门客,能追随他流离者太少太少,除了毛公、薛公、侯嬴这些心腹门客外,还能追随他的门客不过十来人。数千门客里面,只有十来人追随他,这是何等的失败,每每想起这事儿,信陵君就是怒不可遏。
如今,信陵君贵为魏国国君,其身份地位远甚昔日的公子哥了,他的门客又回来了,要重新投靠他,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门客并不是书本上吹嘘的是“士”,他们不过是一群“有利则上,无利则让”的小人罢了。
乍闻此言,信陵君的怒火一下子就发作了·恨不得把这些门客全部处死。
“君上,不可,万万不可。”毛公忙阻止。
“不可?有何不可?”信陵君气恨恨的,道:“寡人身家万贯之时·他们就来巴结,寡人落难之时,他们就不见影了,如此小人,要是不处置,难解寡人心头之恨。”
“君上,毛公所言极是·万万不可处置门客。”薛公也来劝阻:“此等事儿,孟尝君早就经历过了,孟尝君未处置去而复归的门客·君上身为一国之君,度量不能比不过孟尝君吧?”
战国时代养门客成风,凡是有点儿势力的人都会养门客,然而,以养门客起家而冗位者是孟尝君田文。田文本是齐国宗室子弟,善于逢迎,长袖善舞,很能笼络人,是以·他能养数千门客。
正是凭着这些门客的吹嘘,孟尝君最终成了齐国的丞相,成一时之盛。
后来·齐王对他不满了,罢了他的丞相之位,他的地位势力一落千丈·他的门客立时星散,这令孟尝君极为气愤。
孟尝君有一心腹门客冯谖出一奇计,前去见秦昭王,说孟尝君是贤公子,才华不凡,秦国何不召他入秦为相呢?孟尝君是什么样的人,秦昭王很清楚·那是个有名无实的人,没有治国的才干·若是让他前来秦国为相的话,这对秦国不利。
不过,若是能帮孟尝君一把,让他再度成为齐国的丞相,齐国就会更加混乱不堪,这对秦国有好处。于是,秦昭王就发出国书,要召孟尝君入秦为相,齐王得到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
虽然孟尝君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不过,他当了多年的齐国丞相,知道齐国很多秘事,一旦他入秦,齐国就要出问题了,立时再度召用孟尝君,命他为丞相。
孟尝君权势复起,再度为相的消息传开,他星散的门客回来了,口口声声要报效孟尝君。孟尝君一得到消息,就是怒不可遏,想要把这些门客赶走。幸得冯谖相劝,孟尝君这才没有赶走门客,待门客如初,一片赞扬声,大赞孟尝君仁德。
门客的吹嘘是因为孟尝君真的仁德,还是因为孟尝君有权有势,门客不得自己才清楚。
信陵君眼下的情形与孟尝君当初的情形如出一辙,门客散而复聚,这着实令信陵君不爽。
“哼!”信陵君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很是清楚,若他眼下把这些门客杀了的话,那就太寒人之心了,这对于他的王位来说是极为不利,他是万分不爽,还不得不默认。
“君上,这些门客不仅不能处置,反而还要重用。”毛公的话很是惊人。
“什么?重用他们?寡人不杀他们就不错了,还要重用他们,岂有此理!”信陵君如同炭火掉进裤裆,烧了jci的,一蹦老高。
“君上,你虽是大魏之王,可根基不稳。根基不稳者,朝中无人也。眼下的大臣,虽是臣服于你,可是,他们就心服吗?”毛公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信陵君原本很!有贤名,是望重天下的“贤公子”,在朝中有不少支持者-,因为秦异人之故,他的名声大受打击,一落千丈,很多人对他失望,不再支持他了。如今,他虽是当上了魏王,却是没有了往昔的根基,大臣中真正追随他的人并没有多少。
“这些门客虽然可恨,毕竟追随君上多年,总比这些大臣要可靠得多,若不重用这些门客,恐有祸事呀。”毛公心情很是沉痛。
“可······这些门客只会吃肉喝酒,为匪作歹,他们并无理政之才呀。”信陵君是养门客的老手,自然知道门客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谁给好他处,就冲谁摇尾巴。真要重用他们的话,一定会乌烟瘴气。
“眼下之局,当以稳定根基为务,至于理政治民强国之事,只能缓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