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得女儿劝解,心里方好些,又欣慰地看着女儿,说道:“你大姐也算是好命,竟有你这位妹妹。说来,你也算是她的福星了。先不提这次帮她寻得神医,便是那年她生兰姐儿时,若不是你驾车将人引开……”
沈秋君忙将话打断,说道:“那是姐姐吉人自有天助!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妹妹该做的事罢了!”
沈夫人也懊恼:自己方才怎么就说到那年的事上了!幸好女儿面上无异色。
沈秋君却在想,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救了大姐母女,可她仍是算计自己,是升米恩斗米仇?
罢了,以后她做她的贤王妃,自己做自己的侯府千金,各过各的,如今自己也不敢指望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她也别想再算计利用自己。
沈丽君一行人还未进庄子,便远远看到贤王正带了几个人等在那里。
沈丽君脸上便泛起了笑容,如喝了蜜一般,从口里直甜到心间,贴身伺候的丫头也一阵凑趣,更是哄得她心花怒放。
车子刚停稳,就见贤王已经走过来,拉开车门,见妻女皆安好,便也笑着上了车,揽过女儿来,便令人直接驶入庄子里。
贤王先逗着女儿说了几句话,又对着妻子笑道:“今日玩得可开心,有没有累到?”
沈丽君脸上便有一丝黯然:“今日家里并没有请外客,只不过是我们娘几个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贤王也愣了一下,转瞬又笑道:“岳母向来疼爱孩子,今日缘何节俭如斯!这样也好,你也不必费心去招呼旁人,不然累坏了我的儿子,我可不依的!”
沈丽君嗔道:“就知道心疼你儿子!”
贤王哈哈大笑:“王妃大人只就冤枉我了,我不只心疼我的儿子,更心疼儿子她娘——沈家的丽玉秀!”
沈丽君不由霞飞粉脸,难得做小儿女情态,握了拳作势就要挥过去。
贤王忙趁势拉了妻子入怀,惹得兰姐儿直叫挤着自己了,见妻子羞红了脸,贤王更是一阵豪爽大笑。
沈丽君又把母亲为自己请了辛神医的事,告诉了丈夫。
贤王脸色凝重道:“他既然请脉如此准,说话又似有本事的人,我会派人去查清他的底细,若是无异样,便让他与太医们一处请脉立方,也是岳母的一片心意。你也要放宽心,太医们也说了,你这胎极稳妥,如今再加上一位神医,定能让你母子平安的。”
沈丽君听着丈夫安慰自己的话,心里眼中便有了化不开的浓情。
这时进了庄院,车子停靠下来。
贤王先跳下车抱下女儿来,又伸手小心地扶着妻子下了车。
这时老辛头祖孙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老辛头不由在心里暗自赞叹。
他虽长年住在乡村,却又不同于那些目不识丁只知埋头寻食的乡野村夫,对于京城的一些时事,还是常加注意的。
早就听说贤王夫妻恩爱,如今看贤王把贤王妃疼在骨子里的模样,传言果然不假。
对于平安保得贤王妃生下孩子,老辛头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
很多时候,人的病情也看病人的心情,有如此深爱自己的丈夫和乖巧可爱的女儿,只要贤王妃放宽了心,少些思虑,这胎定可保得。
贤王安顾好妻女,便朝老辛头走来,少不得一番厮见寒暄,又令管家快去收拾院子给辛先生住。
六皇子早就不耐烦了,也不下马,冲着贤王夫妻说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便带着小成子,二人直接骑马进到后院去了。
老辛头不由皱眉,果是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贤王如此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一样是皇子,六皇子虽年纪不大,可也看出他实在是不堪的很。
虽说同行是怨家,但老辛头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只几日的工夫便让那两位太医心服口服,且老辛头也明确表示自己是不会入皇家的,越发让那两位太医赶着叫老师。
贤王也让人去查了,据说他在那乡村也有十多年了,以采药为生,其他便再查不出什么来,看着也不像是有心人的安排,且听两位太医说,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想到如今妻子身体等不得,只得暂且信了他。
自此老辛头祖孙二人便安心住在庄子上。
再说沈府这边,就在沈秋君过了生日的第三日,竟有官媒来给沈秋君说亲!
那日一大早,官媒就来拜见沈夫人。
从来上门说亲,都是男方赶着女方的,所以此次官媒上门,定是为沈秋君说亲的。
沈秋君听说来了官媒,脸不红心不跳,仍是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
倒是楚嬷嬷等人,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见秀如常一样心平气静,也不敢随意与沈秋君玩笑,便偷偷派个机灵的小丫头去前边打探。
不一会小丫头便回来报说:是吏部金员外郎家请来,为其嫡次子求娶沈秋君的!
众人听说竟然是员外郎家来求亲,都有些愕然。
雪柳直接嘲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疯了不成!咱们秀可是堂堂侯府嫡秀,他一个从五品家的次子竟然存了这个心,敢是他们家竟穷得吃不上饭了不成!”
旁边小丫头奇道:“这话怎讲?”
雪柳待笑,又抑住笑,说道:“若不是吃不上饭,怎么会买不起一面镜子,若是能常照照镜子,便可知自己到底配不配来侯府求亲。”
底下的小丫头们闻言都哄笑起来。
素来沉稳的雪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