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望着皇后宽敞奢华的寝宫,顿时生出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她可以隐秘搜查这里每一个角落,但却不能张扬,更不能弄乱什么东西,一切还得小心翼翼保持原状,才不会令皇后起疑心。
夏雪皱着眉想了一下,觉得如果她是皇后,一定会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近身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全。
主意拿定,她不再迟疑,立即便着手从离床榻最近的柜子盒子什么的先搜起。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夏雪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去,心下无声叹了口气,在这么大的地方藏点东西,她现在的行为简直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两刻钟过去后,夏雪已经从寝宫的一头翻搜到另一头,但仍旧毫无所获。
她站在幔帘后正轻手盒上一扉柜门时,床榻附近的衣柜里忽地传出一阵窣窣窸窸的声响。
夏雪停下手里动作,将身子完全隐没在幔帘后,挑眉往那柜子望了望。
这一望,登时令她大吃一惊。
柜门被人从里面往外推开,之后从衣服里接连钻出两个人来,看见那一袭大红拽地凤袍,夏雪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凤栖宫的主人皇后尤氏;皇后出来之后,夏雪还未来得收起她眼底的惊讶,却蓦地看见一只属于男人的鞋子。
夏雪瞪大眼珠定睛看着,那男人拔开衣服,随后便慢条斯理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难道皇后去佛堂祈祷只是个幌子?不,她明明亲眼看着皇后走进佛堂的,可皇后这会怎么会跟一个男人从衣柜里钻出来呢?
夏雪沉吟了一下,随即目光一亮,一定是皇后为了方便与这个男人偷情,从佛堂挖了条地道直通她的寝宫。
皇后果真有一颗虔诚向佛的心,虔诚到明目张胆从佛堂偷人偷到自己寝宫来了。
夏雪皱着眉隔着帘子,淡淡瞥了一眼外面,发现这时她想悄悄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皇后与那男人就在与她遥遥相对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一坐下,背对着夏雪的男人一双手便不规矩地往皇后肩上摸去。
皇后娇笑一声,却是伸手按住了那男人往衣襟下探的手,含着忧愁道:“大哥,络儿有消息传回来了吗?”
大哥?
夏雪瞪大的眼珠猛地收缩起来,与皇后相谐而坐的男人居然是当朝一品大员,皇后的胞兄尤丞相!
这不是……?
“妹妹你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将消息送到太子手上了,估计现在他已经动身回来了。”
皇后低低叹了口气,眉眼含春,声音夹着一丝引诱的娇媚,“本宫不能落实这事,心里总是忐忑,你说,我们做这么多事,就等着他这股东风了。”她顿了顿,反握着尤丞相另一只不安分往她胸前袭去的手,又道:“那边拖得太久,本宫担心那人会捱拖不下去。”
尤亦健冷笑一声,眼睛直往皇后微微敞开的前襟瞄窥,“你没听说落霞宫那位这几天在重金收购什么白色的老鼠,去救那人么?在太子回来前,他一定不会断气的。”
“哼,白老鼠!”皇后眯起冰冷眼眸,即使面容泛起潮红娇色,眼眸里仍难掩犀利狠毒,“本宫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消息呢!”
“哥哥知道,所以很客气的让人送了点礼给她老人家。”尤亦健搂资后,干脆站了起来,拥着她往那边的大床走去。
皇后半推半就的笑了笑,眼角下那颗泪痣莫名的诡亮起来。
夏雪心下一沉,体内有怒气隐隐翻涌。
语姑娘猜得没错,那些被染色的灰老鼠果然是这对狼狈为奸的恶心兄妹干的好事。
目光飞快环视了一下四周,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悄从窗户跳出去。
因为对面那两恶心男女相拥往床榻而去的同时,已猴急得开始动手剥衣裳,夏雪忍耐地皱着眉头,她可没兴趣看他们上演活春宫。
趁着他们滚得火热的时候,夏雪悄悄挑开帘子,只要她再走几步便能从窗户跳出去。
然,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本来差不多脱得精光的一对男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坐了起来。
两人急剧坐起来的时候,尤亦健的手还放在皇后白嫩的胸前握着没有拿开。
夏雪心下一紧,转身前行的脚步随即停下,心想他们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正想着,皇后犀利而阴毒的目光冷箭一般射了过来,但一瞥便转开,这对正在兴奋头上的男女突然急速地穿起衣服来。
夏雪抬眸视线略略偏了些,这才惊觉一件要命的事,原来床榻附近,竖立着一面怪异的镜子,那角度应该是可以看到她这边的情形,皇后二人一定是刚才滚床单的时候无意瞟见了她。
念头一动,夏雪不再迟疑,当下拉上面巾蒙着脸,干脆利落步至窗边,飞快跳了出去。
她动作虽轻巧,但翻窗跳落的时候,却清晰听到皇后咬着牙根低低说了句:“我们快从密道回到佛堂去,一定要将刚才潜入的人给捉住。”
夏雪无声笑了笑,眼神闪过一丝嘲讽。
皇后想要捉住她,等皇后从佛堂赶回来,她早出了凤栖宫。
夏雪摇了摇头,皇后是急昏了头,忘记凤栖宫到佛堂的距离有多远了。也是,那个秘密被人撞破,为了保住荣华富贵的后位,可想而知皇后有多想灭她的口了。
夏雪默默腹诽,出了寝宫后,她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