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雪怀着没能找到解药的遗憾,又带着发现皇后重大秘密的兴奋,扮作凤栖宫里面的宫女,怡然自得慢吞吞走着。
不过,夏雪太低估皇后灭口的决心与速度了,她还未走到凤栖宫大门,那一袭大红拽地凤袍已嚣狂而张扬地堵在了门口那里。
“有刺客混进凤栖宫了,立刻让人来搜查,一定要捉住刺客,对了,那是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刺客,大家一定要小心。”
高亢尖冷的声音,恼怒焦急的神态,令凤栖宫所有宫人禁不住当场眼神缩了缩,身子也无声抖动起来。
宫人们虽然惊愕皇后突然回来,更奇怪她一回来就宣布凤栖宫有刺客混进来,一时还怔在皇后是怎么知道凤栖宫有刺客混进来的疑问中,集体未回神。
夏雪心下暗自喊了声糟。
她不该太过自信,笃定皇后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
她怎么给忘了,皇后是不用双脚着地就能走回来的。四个人抬的凤撵肯定比两条腿走得快,而且快多了,她垂下眼眸,看着花圃里新近翻过的红泥土,心下顿生一计。
“来人,将大门……”
“黄妈妈,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这就去杂役房,求你饶过奴婢吧。”夏雪震撼的哭声不但打断了皇后,还将她吩咐关门的声音完全给掩盖了。
夏雪一边掩面痛哭,一边跌跌撞撞往大门处跑去。
刚从拐角转出来的黄妈妈一脸莫名其妙中,皇后怒不可遏中,夏雪掩着脸,迅速从皇后身边跑过,一会便出了凤栖宫大门外。
皇后盯了眼夏雪的背影,回过头看着黄妈妈问:“刚才那个宫女犯了什么事?”
黄妈妈瞟了眼夏雪那身带着红血痕的衣裳,迅速消失在视线外,半晌才回过神,对上皇后怨怒犀利的眼神,立时战战兢兢答:“奴婢、奴婢并没有惩罚她。”
“饭桶!”皇后一听这话,当即气得随手抄起花圃边上的铁锹,使劲就往黄妈妈身上砸去,“她就是混进凤栖宫的刺客。”
“啊……?”黄妈妈不敢闪躲,硬是站定在原地,生生受了皇后挟怒砸来的铁锹,后腰疼得眼泪狂飙,却只能拼命忍住痛,将泪水无声吞回去,她甚至连头也不敢稍抬,佝偻着身体小心翼翼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她……”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呀!”皇后一声高亢尖冷的怒喝,惊得在场众宫人立时跳了起来,一群人乱哄哄叫嚷着“捉刺客”,一边往大门外涌。
追?
施展轻功在外面奔掠了一段路的夏雪听闻这声暴喝,挑起眉梢,淡淡勾着嘴角笑了笑。她将那件擦了红泥的外衣脱下,又赶在凤栖宫的宫人们前头很远的地方,将外衣挂在视线看得三分清楚七分朦胧的地方,看着那群人潮水一般涌过去。
她嘴角噙出浅浅讥讽笑意,然后拐入另外一条道,慢慢往相反方向走去。
结果,皇后的人自然捉不到什么刺客。而因为这件事,她时刻担忧着自己见不得光的秘密被外泄;皇后渐渐变得寝食难安,她可以怀疑那个宫女是落霞宫的人,但她没有一点证据,自然不敢对太后的落霞宫做什么了。
东方语在夏雪探过凤栖宫后,继续做她白老鼠试验,过了两天,忽然有风声传出,说是太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山野高人,极有可能为昏迷多日的皇帝解毒。
皇后收到这个小道消息,本是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尤亦健不同,他有着男人天性的果断狠辣,更恋栈身处高位,睥睨众生带来的那种快感,他们为了今日这个局面,不知谋划了多久,他绝不会让可能存在的风险毁掉这个必须进行下去的计划。
因此,他要他的亲妹妹,皇后娘娘再给皇帝下点猛药,只要保证皇帝在太子回来前还有一口气在就行了,他就不相信一个什么山野的赤脚郎中,真能解得了皇帝身上那种无人能解的毒药。
夜深人静,万物皆沉浸在浓浓睡意里。
养心殿外,日夜不停巡逻的侍卫,在这时,也偷懒躲在一边闲磕打发睡意。
一道将自身完全笼罩在黑色大抖篷下的身影,自幽暗小道上急匆匆往养心殿而来。
她的出现,自然惊得那些三五成群闲散聊天的侍卫们,立刻提着利器霍霍朝门口处围了过来。
但她一近前,只将手里的令牌往侍卫眼前晃了晃,那些侍卫便立时歇了气焰,让开一条道给她进去。
她进入到大殿内,除去抖篷,亮出令牌,那些由皇后安插在殿内的宫人立时安静了。
她很轻易转入到里面内室,钱公公与宛清姑姑日夜这样守在皇帝跟前,深夜里早就熬不住在旁打起了瞌睡。
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着一个小瓶子,拔开盖后,轻手轻脚步近钱公公身边,拿小瓶子就着他的鼻端,用力扇了扇;然后对着宛清姑姑也如法炮制。
确定两人都吸入了她瓶子中的迷香之后,她放心地越过两人,目内闪烁着残酷阴戾的光芒,一步步走近昏迷中的皇帝。
她从身上掏出一只黑色瓶子,拔下盖子后,将皇帝的头部垫高,然后一手捏着皇帝下颌,一手拿着瓶子就往皇帝嘴巴,就要将里面的液体往皇帝口腔里送。
“住手!”挟着雷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