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朝光武帝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但是隋朝发生的事儿,还是记得,或者听说过的。
“我要说的不是倭国跟中原的渊源,而是要说说他们的态度。从他们进长安以后的表现来看,还是知道什么叫谦卑,什么叫恭谨。但是,为何偏偏他们的国书,被炀帝训斥以后还是坚持这样的开头?我听说隋朝的使者言倭王以天为兄,以日为弟,天未明时出听政,跏趺坐,日出便停理务,云委我弟。这样一个猖狂的种族,在遍访我大唐后,不应该不知道我们中原皇帝是天子的说法。可他们依旧坚持,可见他们依旧顽固的认为他们是我们的叔伯。
这就奇怪了,明明奉大唐为宗主国,却在统治者的名义上寸步不让。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说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现在对咱们大唐恭谨,是为了以后的猖獗做准备。并非咱们自夸,我中原不管是冶铁还是农业工业,放眼天下都是极为先进的。他们倭国一个野人住的小岛,对咱们这么恭谨,不就是抱着偷师学艺再弑师的心思吗?
我大唐是有广纳百川的心胸,可那也只是针对自己国土范围内的顺民而言。对倭国这样的卑劣小国,过施恩赐只会助长他们的野心和不劳而获的惰性!舅舅,郑公,莒公,听了这一番话,你们还觉得,倭国的使节可教?”
唐俭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太子说的很有道理,但也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也,太以太子之心,度倭国之腹了吧!
魏征捋捋胡子,点点头,道:“太子这番言论老夫倒觉得不错,倭国确实狼子野心,或者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出了大唐,不管哪个国家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东突厥几次三番的毁坏盟约,寇边烧杀抢夺,是因为他们不受教化吗?老夫觉得未必!”
唐俭回头看了魏征一眼,顿时懊恼不已,怎么就忘了魏征这老儿对外族一点好感都欠奉,找他来当说客,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情不自禁的看向长孙无忌,这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了。
长孙无忌看到了唐俭求助的眼神,刚要说什么却听见刚刚还在打呼噜的李纲,开口了。
“都不要争了,唐俭的意思老夫明白。我等既然作为天朝上国,对小国不能过于苛待,倭国的使节,既然要入我学院学习,这是好事儿。”
唐俭脸上刚刚浮现喜色,却听李纲又说了:“不过,教他们什么,却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太子说了算,懂不懂?”
李纲既然开口了,莫说这几个人,皇帝都八成要考虑接受这个建议。
李承乾笑着拱拱手,如今接纳倭国使节确实是大势所趋,就算唐俭回去了,估计下次还会再来。与其之后再收,不得不教授,不如现在就把话说开了,教可以,但是教什么,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唐俭拱拱手说:“既然李太师开口了,晚生自然遵从。”
说完,唐俭苦笑着看向李承乾:“太子殿下,您管束着点儿手下,可千万别再干草原的事儿了。跟草原的使节不同,这批使节是从东海跨洋而来,携带了大量的礼物。除去朝贡给陛下的,用来求学的也不少啊!”
对于懂事儿的人,李承乾自然是喜欢的。所以也不再打扰老先生,几个人结伴走出凉棚,去学院前接见使节。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倭国人已经快被扒光了。莫说是武器,就连竹子做的铠甲,都被没收走。一个个的兜着兜裆布,站在那里猥琐至极。
猥琐归猥琐,不过使节头头犬上御田锹和副使药师惠日还是很有眼力的,见李承乾身在中间的站位,立刻学着唐人拱手施礼:“下国使节,见过上国太子殿下!”
李承乾走到侍卫圈儿外面站定,皱眉道:“孤没记错的话,你们倭国是行跪拜礼的,普通的官员见到天皇,甚至要把脸贴到地上,避免不敬。怎么你们到了大唐,就这么不守规矩了?莫非孤太子的身份,比不上你们的天皇?”
面对这个犀利的问题,几个武士刚要发怒,就被犬上御田锹凌厉的眼神瞪老实了。
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犬上御田锹恭敬道:“唐国有入乡随俗的说法,故此小人失礼了。下国对上国的经文典籍羡慕已久,我天皇命我等持礼而来,愿能求取上国典籍,让我等未开化的贱民启蒙,求殿下成全!”
说完,十几个武士就让开,把带来的箱子打开,阳光下,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看到这些银子,李承乾才想起来倭国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别看它只是一个岛国,但是矿产资源丰富。特别是银子,那个什么见银矿,产量巅峰的时候甚至能顶起世界白银产量的三分之一。要知道不管什么东西跟世界挂钩,只要不是现代,那就是牛13的代名词。
想到这一点,李承乾紧绷的脸顿时松了下来。侍卫依旧顽固的把倭国的武士赶走,检查完箱子后,才准许太子近前。倭国人对自己的待遇并不意外,他们认为,在一国太子面前不需要被刀架着答话,已经是一种礼遇了。
看了看箱子里的银子,成色不错,就是冶炼落后,其中不乏杂质,不过就这样,这些银子加起来的价值,怎么也有二十多万贯了。
满意的点点头,李承乾回头前进几步,靠近了对犬上御田锹说:“还行,看样子你们还知道知识的宝贵。不过,你们既然要进学院学习,院规必须要背熟,若是触犯,会加倍处罚,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