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瑶月指尖微颤,拿起那药方。
上头的天材地宝她甚至闻所未闻,但一看就知道价值千金。
去年爹爹过大寿的时候,姐夫送了一支两百年的山参当贺礼。
据说价值一万两黄金,这张药方里则是非八百年龄山参不可入药。
区区两百年山参就已经价值万金,八百年更是凤毛麟角。
还有那奇奇怪怪的百年以上古墓贵妇陪葬的珍珠,他为了得到这珍珠,难道还让人去掘墓挖坟了?!
要知道那些盗墓的可是会断子绝孙的,还会被人戳脊梁骨诅咒唾弃。
他是皇子啊,竟然沦为盗墓贼
“对了,忘了嘱咐您一声,那些药材必须要用龙子凤孙的心头血做药引子,每个月取一次即可!奴才还要去宗人府伺候贝勒爷,告辞!”
苏培盛将该说的都说完了,转身就要离开。
“苏公公”年瑶月下意识叫住苏培盛,咬着嘴唇,羞愧的垂下眼帘。
“我我想与你一起去看看四贝勒”她鼓足勇气忐忑说道。
“不必,爷不想见你!听说万岁爷即将革除爷的黄带子,将爷赶去盛京守陵呜呜呜爷会死的”
爷这一生桀骜,傲骨铮铮,怎么能容忍失去所爱,还被逐出玉牒。
苏培盛一边抹泪一边小跑着去贝勒府搬救兵,忽而迎面撞上一人。
“十三爷呜呜呜,奴才求求您救救贝勒爷吧”
苏培盛已经走投无路到崩溃了,他不知道该找谁,此时看见十三爷来了,顿时抱着十三爷的大腿嚎啕大哭。
拜托在内务府当差的大哥打点疏通,此时年瑶月提着食盒,忐忑的来到宗人府里。
宗人府里羁押的都是皇族,虽然条件算不得恶劣,但压抑的气氛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年瑶月跟着侍卫来到四贝勒所在的牢房内。
她看见四贝勒穿着常服,从侧面看,他胡子拉碴的坐在狭小的窗户边盯着星空发呆。
心里阵阵发酸,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缓步走到四贝勒身后。
“滚,不吃!不需要任何申辩,爷没有冤屈!”
胤禛以为又是宗人府里的人来询问,于是头也不回的怒喝道。
“爷”这个字说出口,年瑶月看见四贝勒猛然间扭头盯着她的眼睛,顿时哑口无言。
“对不起”她鼻子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开口致歉。
“不准说这三个字,一辈子都不准再说!”
胤禛忽然情难自控的冲到年氏的面前,俯身以吻封缄,这一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甘,他不想放开,怎么办?
胤禛这辈子最怕听见对不起这三个字,这让他想起当年。
年糕瞒着所有人爱他的时候,在玻璃瓶里装着的遗言,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恨透这三个凉薄无情的字眼。
年瑶月吓得推开四贝勒,捂着发烫的嘴唇,却看见四贝勒吃痛的捂着心口。
他今日穿着罕见的茶白色长衫,从前他总是一身玄色,此时他的心口绽出一朵让人心惊的红色血花。
噗通一声,四贝勒竟然应声倒地。
“爷!!”正好来给贝勒爷送晚膳的苏培盛顿时大惊失色,丢了食盒冲到贝勒爷面前。
年瑶月愧疚的俯身帮着苏培盛将四贝勒搀扶到床上,此时四贝勒满头都是冷汗,脑门烫的吓人。
他病了!
担心他着凉,年瑶月取了帕子替四贝勒擦拭头上的汗水,不经意间帕子拂过四贝勒的头发,洁白的帕子顿时染上墨色。
她以为四贝勒的头上有灰尘,于是又擦拭了几下,眼前赫然出现斑驳的银白发丝。
为何他年纪轻轻的竟然有这么多的白头发?
“看什么看!还不是被你害的,那日,爷为你点燃飞花万盏,目送你和十四阿哥策马离开,第二日就一夜白头!!爷真傻!”
苏培盛推开年氏,此时太医也匆匆赶来诊治。
心口的血已经和衣衫黏在一块了,太医只能生生的撕开衣服。
入目都是纵横交错交叠在一块的伤口,那些是他取心头血留下的伤痕,年瑶月顿时潸然泪下。
只感觉到头痛欲裂,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胤禛”
忙的焦头烂额的苏培盛听见身后有人在轻声呼唤贝勒爷的名字,扭头就看见年氏那矫情的贱人竟然被吓晕了。
他没空怜香惜玉,于是让人将昏迷的年氏送回永和宫里。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康熙帝看着十三子胤祥面对铁证仍然在诡辩,顿时失望的将那些证据统统砸在这畜生脑门上。
“你骨子里就流淌着你母族作奸犯科的肮脏血脉!孽障!”
没想到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被胤祥这阴险狡诈的逆子给利用了。
“皇阿玛恕罪,儿臣这么做,只是想让您多关心关心儿臣,明明儿臣比十四弟更优秀,为何您总是偏心?”十三阿哥胤祥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慌乱。
“儿臣难道不是您的儿子吗?再说,四哥是自愿为十四弟顶罪,这怎么能怪到儿臣头上?”
胤祥一夜无眠,若要让四哥全身而退,就必须有人舍身取义。
皇阿玛多疑,顶罪之人只能是皇子,否则皇阿玛定还是会疑心四哥。
“说到底,都怪皇阿玛您,若您能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儿子,大哥和太子八哥他们又如何会兄弟之间手足相残。”
咚的一声,胤祥脑门被一方砚台砸的头破血流。
他知道这句话戳到皇阿玛的痛处,于是装作惊恐的匍匐在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