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锦秀正在储宁宫里看书,忽然看见秋枫兴冲冲地跑进来,故作神秘地说道:“娘娘,天大的好消息!”
锦秀抛下书,懒洋洋地说:“什么好消息?”自从中了毒之后,虽然经由太医诊治看了脉,可是因为身怀有孕,体气越发虚弱,终日只是在室内休息,也不愿意出去,只是懒懒地歪着。
秋枫刚要说,忽然听见外面一声传报:“皇上驾到——”
秋枫、春芽等连忙跪下,锦秀也起来行礼:“给皇上请安。”
皓广忙一把拉起她来,故作神秘地笑着:“朕今天要让你高兴高兴。你猜猜。”
锦秀见他们都是这副高兴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期盼,却猜不透是什么事:“皇上就会逗臣妾玩,还不告诉我?”
“卢见增的案子已经被平反了!”
锦秀乍听见这个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拒皓广对她承诺过,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不知不觉间,两滴泪水滑下眼角:“真的吗?”
“真的,朕还能骗你不成?难道你还不相信朕?”
“臣妾不是不相信,只是,来的太突然了——”
“你知道了高兴吗?这下,你心情该愉快些了,不然,对咱们的孩子也不好。”皓广轻抚着她的泄,亲昵的眼神望着。
“皇上这么顺利就办成了吗?臣妾还以为陈庭一定会为难呢。”
“这件事本来就是陈庭勾结内外,串通大臣上表,都是无中生有,朕今天在朝堂上将书信给他们看,个个都没话说!”
“那陈庭呢,他认罪了吗?”
“陈庭非说这些书信是假冒的,是吏部尚书姚广耀所为,明日,朕还得和他们好好说说。”
锦秀的心又蓦然沉了下去,她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还能一举扳倒陈庭:“陈庭历朝多年,老奸巨猾,怎么会轻易认输?皇上还打算怎么办?”
皓广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要是只有这几封证据,还真不好办,恐怕还不足以扳倒他。”
锦秀抬起头来:“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陈庭不除,朝廷永无宁日啊。”
皓广的眼神向着远方:“朕岂能不知,只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皓广的无言,让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停顿。
第二天上午,锦秀惦记着前朝的事,吃也吃不下,坐也坐不宁,只是惦记着不知怎么样了,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听见外面的传报声:“皇上驾到——”
锦秀连礼也不及见了,忙向皓广迎出去,劈头就问:“皇上,事情怎么样了?”
皓广眉头紧锁,面孔阴冷,锦秀太了解他了,一见就叫不好,口中还问道:“皇上,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你知道吗?刘梦阳在狱中自杀了!”
“什么?”锦秀顿时大吃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件事一定是陈庭做的,手法和父亲的事情如出一撤!
“怎么会自杀?不是已经查清了吗?”
“是啊,本来今天早朝,朕就宣布了旨意,可是刚要到狱中去提这一干人,狱中就来人禀报说刘梦阳已经自杀,这下陈庭更有了说法,非说是畏罪自裁,死无对证,还能分辨出什么?”
“胡说,这分明就是陈庭下的黑手,要除掉证据。”
“事情是如此说,朕也本来想再逼他一步,事却有凑巧,这时候,北疆又传来紧急军情,敌方那里得寸进尺,竟然将要越过边界了,历来战事都是陈庭带领,这次各将领都节节败退,不敢上前的样子,非得陈庭去才能行。”
说到这里,锦秀急着问道:“那皇上怎么办了?”
皓广走到窗前,又用低沉的语气接下去说:“朕正在犹豫,太后派人将朕叫去,说一切要以国家安全为重,别的事都是小事,还说什么,切不可以儿女私情碍了大事,朕只有答应下了,回来陈庭更说此次事件都是姚广耀所作,别人也随声附和,朕也只有草草结案,将姚广耀免了官职。”
“这事就这么算了吗?”锦秀的心直沉下去,继续问道。
“那还能怎么样?姚广耀和他都是串通好的,明摆着是替他顶缸,神态自若,一点害怕都没有。不过,总算这事的冤案是昭雪了,这些人都不会再受不白之冤了,朕也已经封谥了刘梦阳文勤公,还要厚恤他的家人,只是自从他出事,妻子带着女儿早已经不知去向,也是没有办法了。”
锦秀却没放在心上,只是继续问道:“真的就没有一个能干的将领吗?”
皓广重重一拍桌子:“可恨满朝文武,平时都惯能说嘴,到了这个时候,个个都不中用,谁也上不了前了,朕刚才跟他们发了一阵脾气,又有什么用?还是得陈庭出征。”
“皇上,现在要紧的还是寻觅一个贤才,人数虽多,都是无用之辈,又能拿陈庭怎么样?”
“朕也正想着如此,这是最要紧的。”皓广沉吟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锦秀还要追问,皓广却执意不肯说。只是岔开话题道:“你父亲已经平反,朕也追谥了他为文恩公,至于你弟弟,朕也下旨赦免,叫各府道寻找,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的。也叫人重建了坟墓,过几日,你可以亲自去上祭了。”
听见此言,锦秀的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心心念念的,唯有这件了。
半个月后的小暑,正是卢见增坟墓修成的日子,一早起来,锦秀就叫秋枫和春芽准备好了一切应用物品,这是她向皓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