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答应一声,慌忙分头去了,锦秀也和容儿在黑暗中摸索着,一面大声呼喊,可是锦宣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一点踪影也不见。
这一场寻找一直到了天亮的时候,曙色已经罩上了大地,锦宣还是杳然无踪,锦秀越來越心慌,加上一夜未眠,几乎支持不住,几次都要跌倒,还是勉强站起來,慢慢地蹭着寻找。
忽然,在旁边紧紧扶着她的春芽惊喜地将手向左一指:“娘娘,您看!那不是蕙儿吗?”
锦秀顺着容儿指的方向一瞧,果然见蕙儿扶着锦宣,踉踉跄跄地走了过來,锦秀一阵惊喜,顾不得疲劳,跌跌撞撞地迎了上去,哭着拍打他说:“你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这一夜的工夫都看不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紫珠的事,你还不够叫我难过的,难道还要叫我更心酸吗?”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拍打着锦宣,锦宣满身的酒气,睁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姐姐,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我,,会好好儿地,,”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喝了一夜的酒?这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锦秀见他如此,更是又急又气,又埋怨他说。
“娘娘,先别说这些话了,还是先扶将军找个地方歇息要紧,将军昨晚上喝了好几瓶酒,怎么劝都不听。”锦宣几乎要摔倒,靠在蕙儿肩膀上,仍然不稳,蕙儿毕竟力气小,使劲地扶住他,还是有些支撑不住,又生怕锦宣摔倒,赶紧向锦秀道。
锦秀这才注意到蕙儿,忙道:“是这话,刚才我是气糊涂了,快到这里來,附近就是清宣殿。皇上上朝去了,这里沒人,快到这里來。”
这时,旁边已经迎來几个太监,从蕙儿手中接过锦宣,扶着他來到清宣殿,门口侍立的太监见了,连忙飞跑进去,报与里面的人,收拾好床帐,锦秀亲自扶着他,來到床上安置了,锦宣口中还不断地说胡话,锦秀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将一床被拉过來替他盖了,又说:“快传太医來,再做些醒酒汤來,给将军灌下去。”
清宣殿的宫女早已经端了一碗醒酒汤來,锦秀一手扶着锦宣的头,一手捧着茶碗给锦宣灌了下去,锦宣开始还挣扎着不肯喝,后來勉强才喝了下去。锦秀见他这样,怕有什么闪失,着急地说:“太医怎么还沒來?快叫人再去催催。”
“不,我不要太医。”锦宣使劲拉柞秀的手,忽然说:“姐姐,你陪我待一会儿。我不要太医。”说着,抬起头,渴望地看着锦秀。
锦秀听见这突如其來的话,有些惊讶,待到再看看锦宣眼中渴望的目光,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点点头,将茶碗递给宫女:“好,姐姐就在这里陪你,不要太医了,好么?”
锦宣满意地点点头,又闭起眼睛,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锦秀向众人使了个眼色,蕙儿和容儿会意,引着众人下去了。
殿中寂静无声,只有昨夜点燃的烛火在残存最后一丝气息,烛泪点点地流淌,锦秀坐在闭眼睡着的锦宣身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皱了皱眉头,将案上的最后一点烛火吹灭,一动不动地依靠着锦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