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锦宣忽然动了一下,锦秀连忙用手托住他,只见锦宣微微睁眼,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语音,锦秀忙俯下身轻声说道:“宣弟,好些了吗?姐姐在这里呢。”
“姐姐,,”锦宣抬起头,眼光迷蒙:“我这是在哪里?紫珠呢?紫珠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紫珠!”说着,就要强行挣扎下地,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去。
锦秀连忙紧紧地拽住他:“宣弟!你要往哪里去?你回來!”
“不,我惦记紫珠,她一个人,一定很孤单,我要去陪她!”
“宣弟!你要保重啊!斯人已去,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我心里也难过,也愧疚,这事都是因为我才搞出來的,可是,,我们还要活下去,还要好好照顾孩子啊。你不能让他沒了母亲,又沒了父亲!”锦秀说着,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却还强抓着锦宣的手不放。
锦宣惊愕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一丝神气也沒有,静静地望着门外,像是什么都沒听见,又像是什么都沒感觉到似得。锦秀见他这样,心里更是难过,手却渐渐松开了,走到锦宣身边,柔声劝道:“宣弟,回去躺一会儿吧,你昨夜喝了一夜的酒,你不知道吗?什么事情,慢慢再说,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料理,你要坚强啊。”
“姐姐,你说什么?我昨夜喝了一夜的酒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來的?”锦宣忽然回过头,像是迷迷糊糊似得说。
“你还一点都不记得了呢,昨夜你跑出去,害的我们好生担心,到处找你不见。谁知道你到哪里去了,幸亏蕙儿将你送回來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锦秀半埋怨地说。
“啊,蕙儿!我想起來了!我昨夜跑出去,在湖边喝酒,正好遇到了蕙儿,我好像和她说了许多的话,,”锦宣似乎回忆起來了说。
“好了,宣弟,回去歇一会,一会我们就到前面去,好么?”锦秀柔声说道。
“不,姐姐,我放心不下紫珠,她一直怕黑,一定很害怕,我担心她,,”锦宣忽然迸发出一阵哭声,握住头。
锦秀见此景,也不禁悲从中來來,却还勉强镇定住自己,边哭边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还沒说完这句话,忽见帘子一掀,蕙儿和春芽走了进來,锦秀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來了?”
“奴婢们放心不下娘娘和将军,听见屋里有动静,所以大胆进來看看。”蕙儿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说道。
锦秀点点头,又回头抚慰锦宣,锦宣沒有什么泪水,只是神情茫然,叫人看了十分担心。
“将军,您别太伤心了,您对夫人的情谊,谁都知道,只是,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还有蝎子等着您照顾呢。”蕙儿见锦宣如此,十分着急,不顾锦秀在上,就走到锦宣身边,轻声安慰着说道。
锦宣仍然沒有应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一点反应也沒有。
蕙儿眼圈也红了,伏在锦宣膝下,又说道:“将军就是不为了公子想,也得为了逝去的夫人,夫人在天有灵,最惦记的也该是将军和公子,要是知道您终日颓丧,心中不是更加难过吗?您好好照应公子,夫人看了也该高兴啊。”
锦宣忽然微微转过头,看了蕙儿一眼,眼神似乎有些灵动,却仍然沒有说话。
“奴婢知道将军的心思,恨不得跟了夫人去,可是这样,丢下公子谁照顾?将军,忘了昨天晚上奴婢对您说的话吗?一直坚持着,等着公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天,您才算完成了夫人的心愿了。否则,你就是对不住夫人!”蕙儿的语声忽然变得凌厉了一些,锦宣脸上像是抽搐了一下,不再那么呆板了。
蕙儿放慢语气,又接下去说:“将军,您是读书明理的人,难道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吗?将夫人放在心中,才算对得住夫人一直跟着您的良苦用心啊,您若是这样颓废,夫人也会看不起你的n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才算不辜负了这一生!”蕙儿忽然提高了声音,句句字字,都像敲打在人的心上,锦宣像是从梦中惊醒,呆呆地望着蕙儿,猛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下!
锦秀见他神态恢复了些,也略微放下心,对春芽道:“对了,你们过來,容儿呢?”
“容儿惦记蝎子沒人照应,刚才回将军府去了,娘娘放心,家里就都交给容儿了,不然,公子太小,叫人放心不下。”春芽忙道。
锦秀点点头,这才彻底放心下來,见锦宣和蕙儿说的正密,便摆摆手道:“我们出去吧,让蕙儿好好劝劝锦宣,我看就是她的话宣弟还听些。”
春芽忙轻轻挑起帘子,两人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刚到外面,只见储宁宫的两个宫女匆匆过來,说道:“娘娘,外头的事情还等着娘娘呢,请赶快过去看看。”
锦秀叹了一口气,向两个宫女道:“你们守在这里,要是将军出來了,就速速來报我。”说着,就匆匆出门去了。
林贵妃等也都在停灵之处,只是许多事情不敢自专,等她來一同商议,锦秀强忍着难过,一一分派,她心里默默地说:紫珠,你活着的时候,我对不住你,你沒了,我一定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地葬礼,也算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一直到下午,才算忙出个头绪來,锦秀歇了口气,忽见蕙儿走了过來,请了个安:“娘娘还好吧?”
“蕙儿,你怎么过來了?宣弟呢?”锦秀忙欠起身,问道。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