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前的几人慌忙躲闪,这箭的力道竟能入土三分。
“这真是防不胜防啊!”曹参将此刻看着脚下距离自己只有一寸的箭矢,不禁后怕得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明若楠扫了眼遍地密密麻麻的箭矢,突然眉毛一挑。捡起地上的箭,边看边摇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叹了口将此箭扔给身后一位寒冰派的弟子。
“老瓦,眼熟不?”
这被喊做老瓦的,是千机阁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他将这箭在手里转了一圈,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少主,确实是。”
四周人皆纳闷,俞中郎问道:“这箭可有何特别之处?”
明若楠无奈朝他们解释,这箭特不特别倒是其次,主要这箭,它出自寒冰派……
之前那位梁力的表妹,要救自家相公找上门来。歪打正着地让明若楠知道了关键消息。她琢磨不能白占人家便宜,便想着不论如何也得把人救出来。
她本打算偷偷摸摸地找个死囚,花些银子将人替换下来,谁知死囚还没来得及找,这人便要被提前问斩了。
明若楠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宫,去求武帝开个恩。
武帝一见财神爷来了,心内大喜,立刻答应了下来,不过有个条件。
明若楠已经快将自己兜掏得比脸都干净了,此刻听着武帝说出“条件”二字,本能地想朝地上跪。
谁知武帝此回倒没张嘴要东西,而是冲明若楠要人。
要的,正是寒冰派千机阁的弟子,请他们为朝廷研制一批新的兵刃,那种放之四海皆会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兵刃。
明若楠虽为人大方,但自己也不是冤大头,为了一个虾兵蟹将,她不至于费这么大功夫。
于是天下唯一敢同皇帝讨价还价的明若楠,再次厚着脸皮讲了条件,兵刃可以,只研发两个,弓和箭,保证弓更轻更耐用,保证箭更锋利。
武帝当时看着明若楠的模样,知道也没什么可商讨的余地了,便满意应下。心里琢磨的却是,她如此爱闯祸又爱管闲事,迟早有一天,还能得着把柄。总有机会能再敲一杠子,不急。
所以他们眼前这箭,便是不久前千机阁弟子研制出的新兵器,射出力道足,且箭头锋利,箭羽稳又轻。明若楠此刻,颇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苦痛。
“大家小心,这林子里应当不少机关。”明若楠话说完不自禁叹了口气,“这箭是我们寒冰派研制的,所以较普通箭羽更加危险。”
俞中郎道:“这样,我派人去抓几只羚羊。”
元靖望着西沉的太阳,眼神微微冷下:“天色已晚,若我是申友亮,便在戌时之后冲杀出一条路来。”
元靖看了看四周,人有些多,他本想开始布置,却被明若楠抓着胳膊摇了摇头。
元靖眉头微微蹙着,虽说有暴露的危险,可都这个时候了,若让申友亮就这么跑了,他得急死。
可明若楠却执意让他藏着,自己朝着不远处大喊一声:“北北,睡醒了没?”
路北北揉揉惺忪地睡眼从马上翻下,几乎是本能地迷迷糊糊朝明若楠走过来。
众人皆将目光投在这少年身上,不知这被驮在马背上带来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
昨夜救人之时,这少年便是一边哭着一边指挥,让不少将领,从一开始不的服气,到之后心内默默的钦佩,来了个神级大转弯。
可不少禁军今日才被调来,只是负责守着此处,实在不懂,都这个节骨眼了,怎么俞中郎和誉王妃仍是不慌不忙等着这少年。
路北北只走到明若楠这边十几步的功夫,便醒了神,又恢复了他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背着手,打量了番四周的地形。
俞中郎忙吩咐曹参军为路北北详细讲讲。
“申家老宅在山顶,山下皆是竹林环绕,最远相隔十多里,末将以为,若是如此把人散开守着,怕是得两万人才能保证不被申友亮冲出。”
元靖当心明若楠腿脚站不住,忙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明若楠刚坐下便朝路北北道:“还得小心他那鹰,我们若是有人进去探,十有**会被发现。”
路北北平日里也爱读兵书,此刻看了番地势,对这申友亮竟还有些敬佩。他藏在此处,逃跑成功的几率近乎十成十,只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明若楠。
路北北此刻心里有了个主意,回头朝明若楠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
明若楠点点头,那意思是此法可行,都依你。
路北北得了少主的肯定,忙朝众人吩咐。旁人都不解,这二位姐弟打的什么哑谜。
可待诸位将士听完路北北的安排后,皆是陷入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计谋。
好是好,俗话说兵不厌诈,只是这计谋如何看,都有些要为自家少主顺道出口恶气的感觉。
明若楠四下看了看,见常宽不在,便冷静下来,调息片刻,并未感受到有旁的气息在四周,于是便朝路北北点点头。
路北北领命,随即一声令下。大伙儿叹了口气,立刻行动起来。
千机阁和玉堂阁的弟子们,凑一堆儿,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研究出了个图纸。
将士们忙着砍竹子,劈竹子,绑竹子,不一会儿,便将这图纸中绘制出来的竹管做了出来。
“公子,如此对么?”
寒冰派的弟子帮着检查了一番,感叹人多力量大,才半个时辰,便将竹管全部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