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我怎么觉得,刚才他躺的不是这块?”这人看着地上的元靖,眉头微微皱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想要看出些端倪。
“诶,这人都被迷晕了,肯定是刚才谁路过时不小心碰着了!”
这人点点头,觉得八成是自己多心了。他忙搓了搓手,将纸笔递给朱戈。
一个时辰前,明若楠前脚刚出门,便立刻有一群土匪直接闯入了小院。
“快!大当家的说了,一定要快!”
三百多个人,拿着大砍刀对着门里的守卫一通乱砍。
俞中郎抵挡了片刻,便将刀一扔,就地倒下。临晕过去之前,还虚弱地伸出胳膊,朝着众人喊了声:“保护……保护王爷!”
“啧啧啧,俞中郎这戏过了吧?”躲在缸里的汤圆小声朝幺儿道。
“你闭嘴!”
幺儿白了眼汤圆,就见路北北转了个圈,将早已准备好的血包抹在了脸上。
“你们一定……一定要……保护好……王爷……啊……”
两人:……
“你们干什么!”睡梦中被揪起的元靖疯狂挣扎着,“你们放开我!”
土匪见他果然不会一丁点儿拳脚功夫,顿时胆子大了起来,哈哈哈嬉笑着:“果然是个废柴!”
“没想到咱们也有骑到王爷身上这天!”
“你们是何人?让王妃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们!”
元靖全身颤抖着,眉毛皱成一团,那模样显然是害怕极了。
幺儿和汤圆对视一眼,齐齐举起大拇指,佩服元靖多年来练就的素养。
“我是你皇帝老子!”土匪不再废话,一掌劈在元靖后颈,元靖两眼一翻,不多废话,直接晕了过去。
明若楠此刻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地上的俞中郎:“差不多得了,就您还在戏里呢。”
俞中郎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臣刚不小心睡着了……”
明若楠无奈,看着一地的人忙着擦脸上的血痕,实在是哭笑不得。她十分想告诉他们,这群土匪脑子没那么好,戏不用做这么全。
“喂,薛师弟,别擦了,你那是真伤!”
经她提醒的薛师弟,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嗷嗷蹦了起来:“疼疼疼!啊啊啊!”
明若楠无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发现肖阆权一脸震惊地僵在原地,看了看正擦脸的俞中郎,又看了看挑着眉的明若楠,下巴都要摔地上了。
“你们!”
明若楠无奈,拍了拍肖阆权的肩膀:“进屋吧,慢慢跟你解释。”
这一晚,小院里灯火通明,不少人打着灯笼,举着火把出去找丢失的誉王。只有明若楠倒在屋里安心睡大觉。
“王妃竟然不担心?虽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可是……”肖阆权话说到一半,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来,该不会王妃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王爷吧?又或者他们的婚约只是被陛下强迫的,乱点的鸳鸯谱?
他这么想着,嘴角竟然不自觉露出个傻笑来。
路北北纳闷地看着突然傻笑起来的人,诧异道:“肖大人这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肖阆权惶然回过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掩饰道:“我……那个,我那个担心王爷,担心山匪会对王爷不利。”
路北北笑道:“肖大人多虑了,我家少主向来神机妙算,没把握的事,她绝不会让王爷涉险。”
明若楠此刻在梦里会周公,一丁点儿没担心自己的相公,自然也不知道自家相公此刻正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要说这誉王,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这小模样多俊!唉,可惜了!”洪夫人不禁咂舌,“可惜是个傻子!不然倒是……”
她的手在元靖脸上流连,可把元靖给恶心坏了。
他眉头忍不住想要皱起来,还得拼命忍着,恨不得此刻自己是真的晕倒,毫无知觉。
谢天谢地,朱戈及时赶到。
“你在此处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废柴长什么模样。”洪夫人娇媚地一笑,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年轻时候也见过还是孩童的元靖一回,此次再见,没想到这人竟然已经大变样了。
丫鬟忙退下,上门口守着,留着这两人单独在此。
“此次若是刘四海失手,那你我二人,便带着这些东西一起离开此地!”
朱戈将一堆金银细软塞到了洪夫人手中,低声道:“虽然咱们的计谋应当不会有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洪夫人眼中含泪,激动道:“朱郎……”
元靖再次觉得自己恶心坏了,两人你侬我侬了好一阵,才还了他个清净。他活动了活动被绑住的手腕,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决定补个觉。
元靖补觉的过程中,刘四海的信已被一箭射到了明若楠的小院门前。
演技最好的齐羽,将箭拔下,看了眼后,脸色大变,慌张地跑进小院里。
边跑边高声喊:“师妹师妹!有王爷的消息了。”
送信的人满意地听到这话,回去复命。
只有薛师弟脸上贴着块纱棉,看着门口的洞十分心痛。
“哎……好好的院子,又得修……射的乱七八糟的,笨死了!这么近都瞄不准!真该让乌吉好好修理修理!”
明若楠假装没听见薛师弟的抱怨,并不想报销修院子的钱,她朝齐羽道:“念念写了什么。”
“誉王在我手上,要想让他活命,自己带着五万两来!”
明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