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噗通的水声,鱼唯小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扑过去一看,架空的房子底下,竟是个泥潭水池,浅水虽不曾淹沒安日初,可因为深陷泥沼,他也压根挣脱不了。
“你要干嘛?”鱼唯小抬头怒视宁淑,这个恶毒的女人总能想到折磨人的法子,鱼唯小却宁愿掉下去的是自己,“我说了他只是我朋友,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这木楼搭得大概不够牢固,地板碎了我也沒有办法。”宁淑却把责任推给建筑物和……动物,“至于要对他做什么,只恐怕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那水里的家伙。”
“鳄鱼!”安日初的惊呼在底下响起,鱼唯小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四周的泥沼里竟布满了鳄鱼,鳄鱼趴着的时候皮如浑泥极具保护色,若不仔细看还瞧不出來,刚才因为安日初的挣扎搅乱了这一池的水,惊动了鳄鱼,眼下竟都微微苏醒,有些开始缓慢爬行,有些开始张嘴示威,更有一些,有意无意地向安日初所在的地方围拢。
“这些都是河口鳄,喜欢攻击人类,尤其是这样水嫩的小白脸。”宁淑笑道,然后问鱼唯小,“你是不是感到了心疼?”
鱼唯小已经顾不上宁淑的嘲弄了,她发现只要安日初一动,鳄鱼便也会动,安日初动得越剧烈,鳄鱼就围拢得越快,慌忙告诫安日初说:“你快停下!别动了,装死!”
“河口鳄沒有这么笨,不会因为猎物装死甚至屏息,就会放过他。”宁淑笑道,她越來越觉得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有趣且刺激,更喜欢欣赏鱼唯小脸上的表情,“看样子,你好像很在乎你的小白脸哦?”
鱼唯小此时此刻多么希望这些鳄鱼都是全息投影,可鱼唯小也知道沒有一种全息可以真实到这个地步,也沒有一种全息可以让安日初嗅到死亡的味道。
“你让我下去吧,把他弄上來。”鱼唯小对宁淑说。
宁淑眼中分明掠过一丝震惊,安日初则赫然抬头瞪视鱼唯小,怒道:“少來!我才不要一个女人替我受罪,哈根你省省吧!大不了,我给你演一出人鳄大战,你怎么确定我就不是鳄鱼的对手了?真是太敲不起人了!”
他故作轻松的劝诫反而令鱼唯小心里更加难受:“我只是不想拖累你,是我非要自投罗网……”鱼唯懈度哽咽,沒能把话说完,当然也是因为看见一条体型较大的鳄鱼在安日初背后张大了嘴,“安日初小心背后!”
安日初回头,迎上的是一排锋锐的牙齿和淋漓的泥水。
安日初当即想要逃窜到别的地方去,可下半身陷在泥沼内不是分分钟就可以脱身的,眼看着那头鳄鱼就要将上排牙齿切下來,安日初如果徒手去挡必然血溅当场,鱼唯小再也不敢多想,突然趁宁淑不备,跳了下去。
鱼唯小这一跳,不是冲动乱跳,她稳稳跳在了那条鳄鱼的背上,将鳄鱼后半身压入泥水,前半身自然弹起,血盆大口在空中一合,不曾伤到安日初,安日初则趁机压出了这条鳄鱼的头,鳄鱼被蒙住眼睛,大约是突然意识到危险,狡猾地不动了。
这条鳄鱼足有四米长,力量想必大得惊人,假如它突然发作,鱼唯型安日初恐怕控制不了它,何况现在它装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攻,更何况周边还有别的鳄鱼……鱼唯小小声对安日初说:“你快逃到别处去。”
安日初现在已经无力计较鱼唯小为什么要跳下來,再怎么怪她怨她都是出于心疼她,所以鱼唯小让安日初跑,安日初又怎么肯跑:“别玩了,哈根,你想办法上去才是,有我这么水嫩的猎物摆在它眼前,它对你肯定是不感兴趣的。”
“你不逃,我也不逃。”鱼唯大不了上演人鳄大战嘛,有你这么帅气的男主角,怎么可以少了我这么可爱的女主角呢?”鱼唯猩脆也学起他的油腔滑调、苦中作乐來,宁淑见状,沉声问:“你们两个是都想死吗?”
“沒有人想死!”鱼唯只是不被活而已。”
“你想活可以,打电话给傅泽,叫他过來。”宁淑手里把玩着鱼唯小的手机,眼底晃着诡黠的冷笑,“规矩想必不用我教给你了,不准告诉他你现在的处境,就说……长夜漫漫你寂寞难耐,让他过來陪你。”
手机被悬在线上缓缓落下來,鱼唯小看着手机,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悲凉:“宁淑,三年前那场车祸,是不是把你的脑子撞坏了?你就不怕我拨110吗?”
“不要紧。”宁淑笑,全然不怕鱼唯小的威胁,“就算警察赶來,恐怕也只是來替你们收尸罢了。”她仗着眼下鱼唯型安日初倘若长期待在水池里,迟早要被鳄鱼们大卸八块,而能阻止鳄鱼的却只有她,所以愈发肆无忌惮。
“你想让傅泽过來干嘛?”
“他不是说要偿命吗?那就來偿命呗。”
“那你就自己打给她。”鱼唯小不想接电话,“你终究还是怕他报警吧?”
“我更想看他对你的态度。”
变态的毛豆亲妈,居然想看自己嚷着寂寞时傅泽给予的反应?
“恐怕会让你失望。”鱼唯小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傅泽的电话。
“开扬声器y如你敢透露别的任何话,我立马让鳄鱼咬死你的小白脸!”电话接通之前,宁淑威胁道。
“喂?”傅泽的声音。
鱼唯小看了眼随时能把手机抽走挂断的宁淑和继续钳制着那条休眠火山般的鳄鱼,听到傅泽的声音竟一时无言。
“鱼小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