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年点点头,静静将所得的信息分析一番后,冷然道,“看来庆安是欲与我备水一战,连儿子都送走了,我还真是求之不得!”那日在庆安府,她趁庆安精神至崩溃状态时,趁机探触庆安的精神防线,问她贺锦钰是谁的亲生儿子时,给出来的答案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回贺府后,她原想,是不是庆安精神出乱,因为她从庆安公主心跳声里感应到信息实在是匪夷所思,因为贺锦钰如果是那个人的儿子,首先在年纪上就不对。
在皇家闱场中,她与贺锦钰较量时,因为她的第六感觉突然让她感应到贺锦钰的戾气,让她确定了贺锦钰不是她的亲弟弟后,她就分析过她所得知的一些有关庆安公主的信息。
包括庆安公主多年来,一直暗中授意让贺锦钰故意引导太子顾容升往岐路上走,致最后朝野对太子顾容升失去信心。
而更往前推,早在多年前,庆安公主就与当年与林皇后联手打压清妃娘娘,致皇子中最优秀的顾容月被顾容亦冷落。甚至是,顾城亦那些早夭的儿子,到现在都查不出究竟死于何因。
以斑窥豹,不难断定,也是庆安公主在做幕后推手。
而按着她重生前的记忆,顾城风在苍历111年登基后,杀舅城亦的皇子公主。
而顾城风却在苍历113年驾崩,当时顾城风无子、能继位的唯一可能性的昊王顾城军却在顾城亦死后失踪,而星王妃凤繁星当时并未育孕子女。
也就是说,顾氏皇朝至此,已无皇族血脉!
那究竟是谁?最后登上苍月大统!
因为她当年已身在大魏的冷宫,无从得知苍月的情况,而现在,她感觉到,前世中,最后继承苍月大统的很可能是——贺锦钰。
以种种发生过的事件可以推断出,前世的庆安在顾城风驾崩后,会拿出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贺锦钰是顾城亦的儿子,是顾氏皇族唯一遗下的血脉!
每每分析至此,贺锦年就感到周身的毛骨悚然,惊叹前世这一棋局之大,足可与宇宙苍穹的星罗密布相貔美,因为,贺锦钰的生生之父,根本就不是顾城亦。
顾城亦只是庆安公主摆下的这一盘苍月大陆谁主沉浮地的棋盘上的一颗马前卒。
最后定下这一棋盘将军的却是另有其人,一个连贺锦年万万也没有料到的人!
幸好!幸好!她以另一个身份回来了!
这一次,脱离了血缘的鞠绊,她会成为执棋者,将了对方的军!
“你有什么打算!”金闲来随口问,他也不是很担心,眼前的少年不是别人,她是申钥儿,但凡她要防惫一个人,没有谁能伤得了她。
“你跟梦依伊说一声,你近期先跟着我,我有事让你办!”贺锦年思忖了一下,“原先从兰桂坊拆下来的那些琉璃镜和声筒管道都完好无损?”
“嗯!”
贺锦年把玩着的白玉瓷杯,喜笑颜开,“那就好,到时候让大家看一场真人秀!”
“什么?”金闲来这回两只眉毛都挑起,又消化不了贺锦年话中之间,但他思忖着,眼前的人绝对是申钥儿,连嘴里吐出来的词汇常常是他从不曾听过的。
“天大的丑闻,兰桂坊到时又可以新增新剧目了,这回不是红遍苍月,恐怕连大魏都要都要红翻天了。主角就是……田敏丽、申剑国、还有…。庆安公主,哈哈,你会有眼福的,到时候你去看戏便是,喝酒,喝酒!”她拿起酒壶,添了满杯,轻轻磕了一下桌面示意干杯,接着一饮而尽,又伸出手去拿酒壶。
“别喝太猛,你现在的身子板看了令人寒碜,到时别横着出去!”金闲来先她一步拿了酒壶。
贺锦年却一把抢过,嘟喃着音色中略带颓废的口吻,“有你在,我怕什么,都好久没痛饮一番了,说真的,早就想醉一场!”贺锦年嘻笑一声,眼里却有明显的倦色,“回想起,还是当中国*的国家机器最舒服,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而不需要如此废劲地活着,甚至有时候都弄不清楚,命运安排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管金闲来能否听懂,她只是有太多的心事放在胸口沉闷抒解不开,而金闲来却是个最佳的倾听者,与前世一样,总是安静地听,劝酒的话只劝一句,管你听不听,不会再劝第二句。
贺锦年转首,茫然看着窗外的璀璨夜景,在燕京河上,一艘画舫停靠着,一青纱窗檐下印出一个女子跳舞的身影,广袖飞扬,纤影不停地转旋,让她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看过的如元宵花灯灯展里的飞天嫦娥,她有些目眩地别开眼,低声道,“等所有的事情了却,我要带着六月,去一个湖光山色的地方……”
金闲来抬首默默地应了声,“嗯,保重!”
贺锦年突然笑起来,皓眼弯弯,像是注入了一股清泉,怎么看怎么明润又狡黠,“闲来,你就从了梦依伊吧,她是个好姑娘呀,别看她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温柔,又是出身青楼。可她清清白白,比起那些出身高贵的仕家女子不知干净了多少。”贺锦年说着,并不雅观地打了个洒嗝,一手托着下颌,鼓鼓嘴,似乎很不满,“自古青楼女子多傲骨,你可别把她给弄丢了,到时,你就是跪着求,也求不回的……”
“你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