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炎柏葳得瑟的道:“我们家小孩儿,今儿要给我做抓炒鱼片、砂锅白肉、菜包鸡,我赶着回家吃。”
桃成蹊:“……”呵呵!
唐时锦来回的逛了很久。
别的都还好买些,只有做砂锅白肉要用的酸菜,这边很少有人卖,一直找到了郑夫人的酱菜铺子,才买到了一小坛。
她买的东西很多,幸好这年头的伙计都殷勤的很,一直给送到了城门口。
唐时锦还买了鸭子和酱肘子,准备今天晚上吃的,多买了一份儿,给了小叫花子,笑道:“多谢了,你拿去跟花狼一起吃吧。”
那小叫花子笑嘻嘻的应了。
不一会儿,花狼就过来了,笑道:“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进城?”
“你说咧?”唐时锦也笑着道:“你一个梧桐县百事通,不知道我在忙啥?”
花狼也笑了,就道:“我是想问问你,你拿去那药,用了没?”
唐时锦内心其实是犹豫了一下的。
但是她了解江湖人,因为自卑就加倍敏感,你看他一句话说出来笑吟吟的,心里不定是鼓了多久的勇气,有可能你露出一点迟疑,他就会觉得你不相信他,防备他,之前的好感度就白刷了。
再说了,药都是他给的,也没什么好瞒的。
唐时锦脸上一点不对劲也没有,她露出了“我正想跟你说”的样子来,招招手叫他离近些,小声道:“也太厉害了吧!我当时是悄悄把迷香块儿扔进了灶膛,然后我听说我那个后娘,正烧着菜呢,就一头栽倒了,其它人也都昏睡了一夜,好几天都不舒服。所以我在想,这东西会不会太厉害了,我都担心邻居有没受连累,又不敢细打听。”
花狼很上心,问她:“你家是什么样子的?”
唐时锦草草的画了画格局,花狼点点头:“那是巧了,从这儿出烟,正好屋里人遭殃……不过要说这么厉害的话,也确实有点过了,药量还要再轻一些。”
“对对!”唐时锦道:“我的理想状态,是闻的时候感觉不到,然后过上半个时辰左右,开始慢慢的觉出来,然后越来越严重,就是叫人感觉不出被下药这样的。”
花狼笑道:“我回去就……就叫人调调试试。”
两人正聊着,就见炎柏葳大步过来,提着一个包袱,唐时锦挥了挥手:“那我走了花狼,回见!”
花狼点了点头,炎柏葳就提了提缰绳,出了城门,他才问:“你认识这个孩子?”
唐时锦嗯了一声。
她正琢磨呢!她觉得花狼那句话有点奇怪,好像他本来想说的是“我回去就调调试试”,然后中途改了口。
所以她在想,会不会这东西,是他自己做的?
可是花狼看上去也就十四五,不太可能吧?
却听炎柏葳道:“怎么认识的?”
唐时锦无语的道:“炎柏葳,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爱操心,但凡你过了眼的事情,你就很想知道个前因后果。”
而且他完全不是热衷八卦那种操心,而是……怎么说呢,是那种习惯于掌控全局,所以连细枝末节都要了解一下的那种操心。
“还真是,”炎柏葳笑了:“一直就是这个脾气。”
唐时锦道:“可是我跟你恰好相反,我不爱人家打听我的事儿,也不爱打听人家的事儿。”
他道:“看出来了,防备心很重。”
他顿了一下:“说起来,你要不喜欢叫我叔,想与我平辈论交,叫我哥也行,或者直接叫我柏葳也行,为什么老叫我炎柏葳?听起来有些怪。”
这就纯粹是习惯不同了。唐时锦赶紧道:“那我以后叫你柏葳吧。”
他道:“虚长你几岁,叫不得一声哥么?”
她只好道:“柏葳哥~”
他点头应了一声。
唐时锦拍了拍他的包袱:“对了,你买的什么?”
炎柏葳道:“不是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么?”
唐时锦:“……”
她无语的道:“你真的好幼稚啊!!!你比磊哥儿幼稚多了你知不知道?你对的起你这么汉子的这张脸么?”
炎柏葳稀奇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哪里幼稚了?”
她抓狂的道:“这两件事怎么能一样呢?”
他道:“有何不同?”
她沉默片刻,忽然一下子跳到了前面。
炎柏葳迅速回身时,她就看到了他微弯的嘴角,带着促狭。
唐时锦呵了一声:“装书呆子好玩么?”
炎柏葳失笑出声:“我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拆穿。”
她有点小得意,晃了晃脑袋:“不用太崇拜我,我就是这么明察秋毫!”
炎柏葳续道:“旁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唐时锦:“……”
她幽幽的道:“你知不知道,答应过的事情,也可以赖帐的?”
炎柏葳:“……”
他道:“你不会的罢?”
“我会!”
炎柏葳沉默片刻:“你刚才问我买的什么,我是给磊哥儿买的书。”
唐时锦:“……”
她和颜悦色的道:“多谢了,花了多少银子,我还你。”
“那就不用了,”炎柏葳道:“不赖帐就成了。”
然后交谈结束,她默默的缩回了车里。
晚上几个人随便吃了一点儿,第二天早上,唐时锦就依约给炎柏葳做菜。
她准备中午先做两道,就做抓炒鱼片和菜包鸡。
现在竹林村的河鱼,就跟他们家养的一样,想吃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