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慈恩听罢武三娘所言,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低眉凝思,对众人不再理会。而泗水渔隐为人不善言辞,也只是向着武三娘咧嘴一笑,算做招呼。
只见朱子柳却摇头晃脑的笑道:“嫂子但请宽心,有师父与慈恩师兄亲临此地主持大局,小弟与泗水师兄近年来的武功也有所精进,谅那赤炼仙子纵有些许帮手,也是不足为虑,此事必无他变。其实我倒是担心武师兄的状况。”
但见武三娘听罢朱子柳之言,眉心稍蹙,脸色在一瞬间一沉,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件痛心疾首的往事。
一灯大师见状,伸手轻轻拍了拍武三娘的肩膀,慈和的说道:“三娘,你不用担忧,放心好啦,为师一定把三通给你治好。”
却说陆立鼎、洪凌波等人适才眼见武三娘向那白眉老僧恭敬下拜,本就疑心这位老和尚是一灯大师,待得武三娘口称‘皇爷’,当世武林除了大理‘南帝’再无人能有此称呼,众人更无怀疑,连忙一同抢出厅门。
只见陆立鼎快步迎上,向一灯大师等人作揖行礼,说道:“小可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迎迓,罪过罪过。”一灯大师闻言,微一欠身,淡然说道:“阿弥陀佛,陆施主不必多礼。”
洪凌波三女虽从未见过‘南帝’一灯,但平日里也久闻这位五绝之一的大名,心中一直十分钦仰,当下恭恭敬敬的上前向一灯行礼,说道:“晚辈洪凌波、完颜萍、耶律燕,参见‘南帝’段皇爷。”
一灯大师见状,满脸笑容,温言道:“罢了,皇爷是假的,前辈是假的,‘南帝’更是假的。就是你们这三个忻娘,也是假的……”
但见一灯大师禅机说到这里,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跟着俯身伸手接连在洪凌波三女臂下一抬。
只见一灯大师这一招出手好快,而且这一抬之中所含劲道着实不小,他本想将洪凌波三女托起,哪知三女只是身子微微一震,竟没给托起。
但见洪凌波三女又是一礼,面不改色的说道:“天南一帝,威名赫赫,天下谁人不知!晚辈三人久闻前辈乃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前辈高人,今日相见,幸何如之!”三女说罢,这才缓缓站起,让到一旁。
却说一灯适才这一抬,一半是命洪凌波三女不必多礼,一半却是试她们功力,这一抬已是使上了六成内力,若觉三女抵挡不住,便立时收劲,也决不致将洪凌波三女掀个筋斗,只这一抬之间,就可明白对方武功深浅。
岂知洪凌波三女竟只是身子微晃,便将他劲力自然而然的化解了,这比运劲抗拒更令一灯吃惊,他心下暗自想道:“这位洪施主内力修为着实了得,远胜于我那几个劣徒,其余两位施主看来也非弱者。她们小小年纪,不知有何奇遇,竟练来这般武功,真是奇哉怪也。”
却说洪凌波三女适才一言方毕,突然立足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一步,三女急忙运劲站定,可是已心浮气粗,满脸涨得通红。
她三人见状,心中大吃一惊,暗自想道:“想不到一灯大师的功力竟持续得这么久!我只道已经化除,哪知他借力打力,来劲虽解,但隔了片刻之后,我自己的反力却将我这么向前推出,若是当真动手,我这条小命还在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当真是名不虚传。”
这一下实让洪凌波三女拜服得五体投地,胸中所思,脸上即现。一灯大师见洪凌波三女目光中露出又惊又佩的神色,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三女的肩膀,笑道:“小小年纪,练到你们这样,也已不容易了啊。”
洪凌波三女闻言,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晚辈一点微末功夫,却是不敢在前辈面前炫示。”
一灯大师听了三女对答,见她们懂得谦抑,心下更自喜欢,但见他呵呵笑道:“你们这三个忻娘好得很……不知你们师父是哪一位前辈英雄?”
洪凌波闻言,微微一笑,接口道:“晚辈三人的师门乃是山间效,说来大师也不会知道。”一灯大师见状,心知洪凌波有意隐瞒,却也不再追问,只是任由各人互相引见。
却说陆立鼎见一灯大师四人突然这时候到来,心中暗自想道:“一灯大师武功深不可测,只要他肯出手相助,再有多厉害的对头也不足惧了。”
但见他想到此处,不觉满脸堆欢,问道:“大师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只见一灯大师闻言,脸现笑容,神色甚是慈祥,说道:“阿弥陀佛!想老衲乃方外闲人,今日来此,为的是要化解这一场纠缠十年的因果冤孽……”
陆立鼎听了这两句话心中大慰,说道:“若蒙大师不弃,请到厅内奉茶。”他虽没亲眼见过一灯大师的武功,但素仰他的威名,知道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这几人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有一灯大师在这里,那赤练仙子李莫愁是不能为恶的了。
却说众人回进厅堂。只见一灯大师在武三娘耳边低声说话,武三娘不住点头。二人说了良久,武三娘忽地站起身来,低低叹了口气,跟着向陆立鼎说道:
“令兄嫂与那赤炼仙子之间这番因果,我若不说,只怕在场之人便会有人由此受了损伤,那可大非芯人本意……而这事的内里因由,陆爷原也不知其详,今日正好教诸位明白……这件因由说起来,还是与令兄十馀年前曾去大理有关。
令兄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