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勾起唇角:“五皇弟终于对一位女子如此上心,着实难得。既然如此,走吧,跟我去一趟顺天府,去交代一声,总能让他们办事尽心一些。”
三人出了宋府,去了好几处衙门,每一处都交代了一番,势必查出那些土匪的盘踞之处,并将之一网打尽。
不消两个时辰,官衙就到了宋府,要提问华生。他是唯一的见过土匪又还活着的人,自是要好好的问话。
华生伤势颇重,不易搬动,就只能在雨乔苑问话。
华生仔细讲了经过。说回京的途中,经过京郊的南山官路,路过一片树林,便被埋伏打劫了,土匪众多,都蒙着面,着实没看清长相。
官府便据他所说,派出了官兵去南山那一代搜查。确实看到了打斗的痕迹,两边的尸体都已清理干净,只留下满地的血迹,还有破损的几辆马车。
官府便加大了人手,扩大了范围继续搜查。并满街贴出了告示,提醒众人出行注意安全云云。
……
武文泰被武道忠一个耳刮子接一个耳刮子抽打,只打得满嘴流血。
宋府遇难闹得京城皆知,武文泰再也不敢相瞒,就只能原原本本告知。
武才躺在一旁的地上,已被棍子打得皮开肉绽,不停地呻~吟。
武文泰额头磕破了,哭诉道:“求爹爹饶命,的确是那宋府的公子赢了儿子的银子,儿子气不过才派武才带人去抢宋家的财物。武才打得半死也一口咬定,他们万万没有杀人的胆子,只是打伤了宋府的那些个伙计,抢回了那几车财物。更是绝对没有害了宋老爷啊,爹爹,一定要信儿子。”
武道忠跺着步子,喘着粗气:“你个不孝子是要害死老子!那些个田产输了也就输了,如今那宋府连同宋老爷死了十八人,十八个人啊,你是要我武家全部去抵命啊!”
说完,狠狠踢了武文泰一脚,踢得他惨叫痛哭。
武道忠坐下来,双手捏着拳头,在自己胸口捶了几下,让自己缓过气来。再才说:“你这次派去了多少人,把这些人全部打发了,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儿子听爹爹的。”
“抢回来的财物在何处?”
“在我的库房里。”
“可有动过?”
武文泰抬头瞄了武道忠一眼,对上那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儿子一样都没有动。”
“好,半夜时候,派人沉到郊外的河里去,不能留下丝毫痕迹。”
“儿子听爹爹的。”
武道忠猛地起身:“这个事儿不过去,你呆在府里哪也不准去,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滚!”
武文泰低声问:“武才怎么办?”
武道忠目光一凌:“此人留不得,丢到郊外去喂狗。”
武文泰挣扎着站起来,拉开门,让门外守着的两个家丁将武才拖了出去。
这武才自小跟着他,心下实在是不忍。便悄声对家丁说:“你们到了荒野处,若是看到有人家,就丢在人家屋檐下,若是他被人救了,就是他的造化。”
再又按照武道忠的安排,把一些人召集起来,每个人封了两百两白银,让他们乘夜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做些小本买卖。
再又命人将库房里那些抢来的财物装了车,连夜拉到郊外去沉到河底。
一切做完,天就要亮了。躺在床上,无法合眼。
那批财物抢回来,也不是全数没有动过。有两个青玉的手镯实在是贵重,他顺手赏给了小妾。
随后揣着一枝缀满绿宝石的白玉发钗,和一套和田玉的茶盏,去金线巷fēng_liú了整晚。
将发钗送给了歌姬花瓷,茶盏送给了舞姬玉眉。
本想着隔些日子,就暗地里把这些东西卖给集宝堂的,怎知宋府押送财物一行十九人居然死了十八人。
本就有人传言魏王和宋府交情颇深,那齐王更是要跟宋府结亲,如今更是证实了此言非虚。
就算他武文泰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但他物证人证俱在,有一百颗头也不够砍的。
谁人跟宋府有那般的深仇大恨,竟是杀了十八人!
活着的那一个,是否能认出武府的家丁来?
武文泰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的做,竟然就病倒了。
……
雨乔又是跪了整夜,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
父亲遇难,祖母大病不起,妇孺俱是软弱,这府里,不能指靠着二叔撑下去。
二叔在王府任职,府里总是需要一个顶梁柱的。
那死去的十七个家丁,抚恤金是一定要给的。祖母是善人,宁可倾家荡产,也一定要厚待那些为宋府卖命的人。
自个赌博赢来的银子,已经全数发放,祖母又将库银都拿了出来,倾尽钱财也要给死去的家眷最多的抚恤。
福古轩如何再支撑下去?谁又懂那些运作?如今府里库银空虚,会不会卖了这最后的一家老店?
府里这一百多号家丁奴仆,是否需要遣散?又如何狠下那个心去?
这种种的种种,都让她焦急。就算双腿跪到麻木,也已全然不觉了。
低声对安子说:“你扶了少爷去房里歇着,爹爹已然去了,书却是一定要读下去的。”
雨墨嘴唇抖动着,说不出来话。
雨乔将他手握住:“哥哥,将来,这许多人还是得依靠你的,万不可让身子跨了,你的孝心,爹爹是知晓的。回屋睡会吧,等后日爹爹出殡了,你就要照旧去上学,学业是不可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