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万盛茶庄前有一片可供驰骋的草场,草场正中央则有一条横贯此处的小河,小河岸上则站着胥如烈,以及受到邀约姗姗来迟的萧淮安。
“不知三殿下是有何事,特意叫本官过来一趟,如今使团进京,本官手上还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若是三皇子没有什么要事的话,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之前为了苏娇和苏怜的事,他与胥如烈也算是明晃晃的撕破了脸皮,眼下胥如烈会这么好心的发邀请函过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更加上昨天晚上宴会上的杀手,到现在都还没有眉目,现在但凡哪一位皇子先有异动,都会引起萧淮安格外的注意。
虽说昨晚宴会结束之后,嫌疑最大的是胥如竹,但也不表示胥如烈就能够全身而退了。想着,萧淮安微眯起眼睛,背着手站在胥如烈的身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沉闷,可胥如烈却忽然突兀地笑了一声。
“呵,该不会像萧大人这样的能臣,都没有抓到昨晚的刺客吧,萧大人为了这等小事就急得焦头烂额,真是叫本殿不知道该说你是尽职,还是无用才好。”
“三皇子叫本官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无用的话吗?”萧淮安面上不显,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而在这时,特地邀请林风过来喝茶说话却领了一堆人过来的胥如竹,正走到草场的边缘,远远的就瞧见了河边并行站着的胥如烈和萧淮安,顿时觉得有些危险。
在见到萧淮安好像准备离去之后,又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那边萧淮安却又站住了脚,未曾挪步。
“萧大人何必这么着急,本殿下自知与你并没有多少的交情,但都是为了我大泽考虑,本殿下也不介意与你暂时站在一条船上。”
说着,胥如烈迈步直接走到了萧淮安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站着。“昨晚宴会结束之后,本殿倒是留意你的行踪,貌似是追着谁出去了,可不知萧大人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事,可否告知本殿下?”
闻言,萧淮安与他对视回去,似乎是在思考他这话说的是否真心,“没有,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不瞒萧大人,其实本殿一早就有些怀疑了,他们倭国突然归降的草率,永安伯爵与户部张公子在边境处驻守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得他们害怕,怎么会因为胥如竹区区一两句话就回心转意了呢?”
胥如烈微微勾起唇角,这班意味深长的模样,和他当初易躁易怒的形象,几乎大相径庭。“对了,提到此处,差点忘记了在另一边临时驻扎看管其他小国的边境军,好像正是忠义侯杨傅剑,说起来,杨家其实也算得上是你夫人的娘家了吧?”
“三殿下,你究竟想说什么?”其他的话也就罢了,萧淮安心里多少还能有些数,但胥如烈没来由的提到了忠义候,就实在叫人玩味了。
“本殿下只想告诉你,可不是所有看着平易近人的就都是好人,他与你……”
“三皇兄,今日倒是好兴致,与萧大人一同在此处说话,怎么不到着茶庄里喝茶?这段时间新采出来的新茶,味道可正是醇香的时候。”
胥如烈压低了声音,正说得起劲,忽然就给胥如竹的一声招呼给打断了。胥如烈随即肉眼可见的脸色突变,冷着一张脸转过身来。
“万盛茶庄老板与本殿下相识已久,是否要进去,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加致喙。”说着,胥如烈忽然瞥见了旁边站着的林夫人和林风,很有些嘲讽的笑出声来。
“不过本殿下也着实是佩服你,就为了能够多几根羽翼,你竟然如此费心费力的四处应酬,之前还三番两次的想着将萧大人拉拢过来,怎么今日便又换人了?还正好撞上,不知道萧大人心里如何想法?”
“三殿下多虑了,本官只忠于陛下一人,并不好与人结交,五皇子与谁来往过密,与本官并没有任何干系。”
萧淮安微微颔首,说的话很是中肯,但叫胥如烈一番解说,又变成另外一种味道。
“是了,若不是因为萧大人已经拒绝了,五弟也不必这么辛苦的,什么人都想着说上几句话,也着实是累的慌。”
胥如烈毫不留情的嘲讽,让本就不打算与他一同谋划的林夫人越发的怒火中烧,而身为话题中心之一的林风,却是没有多少的反应,依旧一脸淡然。
反倒是周红嫣表现的格外义愤填膺,为着林风的缘故,和胥如烈之间的恩怨也算是新仇旧恨的叠加,当即反驳回来。
“五皇子与人为善,与林公子也就是一见如故,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三皇子又何苦拿结交党羽知名灌在五皇子的头上呢,且林公子生性潇洒,实际上也有才名,哪里就至于像三皇子说的这般不堪了。”
“话又说回来了,三皇子心爱的苏姨娘还在莲花寺中,三皇子还有得这般闲情逸致与我们说话,可以算的是想的很开。”
都说打蛇打七寸,骂人要揭短,周红嫣这种向来高高在上的性子,此刻倒是派上了极大的用处。
“不过三皇子以后还是请好些管教一下苏姨娘吧,当初林夫人的生辰宴上,苏姨娘的毛领就差点害得我母亲重病,来日若真出了什么大事,不知道三皇子是否能够割爱呢?”
胥如烈今日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整个人都深沉了许多,但是一被周红嫣扯到了苏怜,还不是立刻就打回了原样。
话音落地,胥如烈几乎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