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走到跟前,先冲着胥如烈行了个礼,但要不是张夫人提醒,单看胥如烈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和自己说话,苏娇都要差点忘记了他身上还有伤。
“嗯,本殿下并无大碍,多谢张夫人关心。”
说话中气这么足啊,只怕也没有伤的多重,若是想要用伤势来谋得皇帝的关心,那还不如好好的跟二皇子胥如煜多学学。
苏娇偏过头去,在心里很不得劲儿的冷哼一声,随后张夫人便上来拉着她的手。
“话虽如此,殿下也应该好生保重身子才是,我就先带着萧夫人回去了,也省得耽误殿下散心,殿下一会儿也早些回去吧。”
说着,张夫人冲他又一福身,礼数做的极尽周到校,胥如烈就是想挑刺也没得地方,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苏娇被张夫人带走。
苏娇很有些幸灾乐祸的赶在离开之前,特别多看了一眼胥如烈那憋屈的表情,跟着张夫人出了花园后,在一处拱门后边,很是喜不自胜的冲着张夫人连连道谢。
“张夫人,都是多亏了你,我才能出来的这么迅速,我在此谢过张夫人了。”
“萧夫人不必客气,这和你为了我家语歌所做的辩解和帮助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张夫人抬手拉着不让苏娇行礼,而后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夫人可得铭记,这皇家的事,官家的人不便插手,便是萧夫人古道热肠,也最好能离得远些。”
“嗯。”
苏娇为了张夫人的这句话,听的心里很是不解,像是明白就是不明白,只能呆呆地答应着。
单看表面,张夫人似乎只是为了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张语歌嫁给了胥如烈,那不也是与皇家有所牵扯。
若是为了张语歌,自己必然不可能当做视若无睹,难道张夫人这话还有其他更深的含义?
苏娇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夫人,而张夫人也只等她点头答应了,并没有再多说别的话,便垂下了眼眸,自己先转身走远了。
想说的话没法宣之于口,而过了今天,只怕以后也不一定能想得起来,苏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对自己摇了摇头,提起裙摆准备回去,刚出了拱门,便看到木槿她们三个兴冲冲的找了过来。
另一边,胥如烈气的咬着牙,却不得不放苏娇轻易离开。他转过身来,仍旧是一脸的阴郁的表情。
出了树墙后面,便瞧见徐矣端了一碗汤药过来,伺候胥如煜服下,又十分体贴的推着他离开了亭子。
胥如烈一双手背在身后,悄悄的捏起拳头,再度看着人在自己面前远去,等胥如煜走了之后,他便准备也到那亭子里去坐坐。
不想正走到池塘的小桥上方,却又看见了萧淮安从后边赶了上来。
“萧大人来的可真是及时,就这么一段工夫,便听说了方才本殿下与你夫人的对话了吗?”
才打算安静一下,结果三番两次的被人打扰,胥如烈难免心里会有些怨气。
不过萧淮安的脸色十分平静,完全没有胥如烈这般急躁,“殿下误会了,本官只是过来通知殿下车队正在准备,请殿下快些过去。”
闻言,胥如烈脸上的肌肉绷起,但又不好跟他说什么,便呼出一口气,从他来时的路径离开,然而才与萧淮安擦肩而过,他便在后面又叫住了。
“不过三殿下方才所言,本官倒是有几句话想与殿下说道说道,想必殿下有这个时间。”
“哦?”胥如烈冷笑着叹了一声,转过头来与萧淮安正面相对,只可惜与他的个子还是稍差了那么一小截,略抬着眼睛仰视,便下了一丝气场。
“萧大人的夫人与本殿下的二皇兄孤男寡女的在此说完话,本殿下好心提醒几句,怎么萧大人还觉得本殿下这般思维周全,还做错了吗?”
“这可真是令人稀罕,若是叫人知道,萧夫人与别的男子有所勾结,私相授受――”
“若说好与其他男子往来频繁,谁又能比得过苏姨娘呢?”萧淮安眼睛一眯,赶在胥如烈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连忙截断了他的话头。
“若是出嫁为妇人,少不得与人有应酬和人情,但是苏姨娘还在闺阁之中,便与三皇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说的好听了,那叫两情相悦,说的不好听,那叫做暗通款曲。”
“三皇子也不必说你与苏姨娘多日来往之间,二人清清白白,当初你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口口声声称她已有身孕,只怕现在再想出来辩解也是难了。”
“你!”胥如烈眼睛一瞪,情不自禁的要抬手指着他,当初这些话可只是在皇后面前单独说的而已,而后两人成婚,也并未曾宣告百姓,也就是说这件事好辩驳也好辩驳,若较真起来,完全便是丢的胥如烈的脸。
“三殿下不必生气,我夫人向来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本官也不过是替她多谢三皇子的忠告而已,也送与三皇子同样的忠告,三皇子请笑纳。”
萧淮安后退一步与胥如烈拱手行礼,虽然姿态放低,但这逼人的气势依旧未曾削薄一丝。
胥如烈两只眼框都要给他气得通红,眼看着萧淮安又要成为再一个给自己背影的人,她连忙叫出声来。
“萧大人果真是无所不知,本事不改当初,但是萧大人未免也太自傲了一些,莫非你真就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中吗,便好比上次的宴会……”
萧淮安背对着他,本来不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