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淮安确实是着急了一些,但却并不会傻到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直接出来指证于胥如烈,但如今这么看来,只怕当初和这三个人在长街街口无意间碰到说话,也都是安排好的。
小李子松了口气,过去将那些名校全部收集起来,放到皇帝面前,皇帝粗略的扫了一眼,光是这三个人手中掏出来的,起码也有好几百两,按照几个护卫的俸禄,他们是十好几年也未必能存得了这么多。
银票必然是收受贿赂,别人给的,但却未必是从萧淮安手中拿出来的。
“混账!”皇帝眼睛一转一巴掌拍在案台上,萧淮安当即抱拳单膝跪下。“陛下息怒,还请陛下明察,微臣家中所有财政明细全都有记录在册,微臣并没有这么多的富余,拿来收买旁人。”
财政明细,收入支出,通常是由家中管家打理的,而萧淮安娶妻之后,便交由苏娇一个人处理,他说的这么明白,口口声声说没有富余,虽然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但却也足够惹人发笑。
此话一出,皇帝果然是信了几分,胥如烈则忍着心里的嘲笑,担心皇帝真的就相信了,赶忙又多火上浇油地添一句。
“萧大人这话说的不妥,你现在是和官职这么说话,倒叫人以为父皇如何慢待于你似的,就算你平日的俸禄都有记录,难道父皇就没有赏赐过你旁的什么东西?这些你难道也会清楚的记录下来?”
“陛下天恩,自当比俸禄更细致一些。”萧淮安斜过眼睛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怕是料到他会如此询问,心里几乎是胸有成竹。
“你!”胥如烈几乎要给气得咬牙切齿,凡大户人家的账本都是模糊不清的,谁都未必能够拖得了干净,萧淮安却能有这么大的把握,还能够坐上这个位子,如何能不叫人气愤。
那下面三个护卫也没想到萧淮安会如此轻巧的摆脱自己的钱,一个个都吓得身子一震,微微发抖。
到底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必然没有经验,皇帝历经沧桑,见多识广,坐在上方的位置,将底下的情况轻轻一扫,便顿时清楚是什么意思。
“够了。”皇帝清了清嗓子,为免事情继续闹大,丢了皇家颜面,还是在此时及时叫停比较妥当。
“我大泽能有今日,乃是祖宗与功臣们的共同努力,如今虽太平了一阵,你们却这般的吵闹,互相指责起来,倒叫人以为我朝皇室与百官离心,平白叫人家看了笑话。”
“陛下息怒。”听着皇帝似乎真要发脾气起来,大殿里的三个人纷纷拱手低头。
借着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地面,皇帝的眼睛特别在胥如烈身上停留了一瞬,却终究没说什么。
“这件事不管背后究竟是有人指使,还是蓄谋已久,未免丢了皇家颜面,此事日后不必再提。为以示公正,琐事便交由太尉和刑部打理,你们两个便先回去好好的静思己过。”
皇帝挺直了腰背,有些事并非是他存心想要掩埋真相,实在是形势与心境不同,不能再像少年时那般一意孤行,须得顾全大局,所以他只好朦胧的打个圆场,将此事揭过去。
“是。”三人答应着,太尉虽不乐意麻烦,却无可奈何。
“只是你们三个先是攀扯三殿下后有嫌疑污蔑御史中丞,更终是留不住你们,你们各自回乡去吧,以后这三家,后嗣三代都不许录用。”
按照规矩,凡是攀扯了皇家私密之事的下人,通常都没有个好结果,不是被处死,就是发配边境。
今日这三个人,皇帝主要是担心万一传出去叫百姓以为皇家露怯,才不得已饶了他们的性命,能够返乡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罢,这三人个个心下叹息一声,却不敢再多求饶,答应着便纷纷退下。萧淮安虽心中不忿,也很羞愤于自己年年打雁,今日叫雁啄了眼,连后面皇帝再说了什么安抚、释放使臣的话也都没能听见,迷迷瞪瞪的跟着是太尉出了宫门。
“萧大人年少轻狂,也很能担得起失败的责任,朝中上下官员即使心中看着羡慕嫉妒也无不叹服,”
是大夫揣着手,由于自家的马车还没过来,见着萧淮安又是一副受打击的样子,便勉为其难的与他安抚开导个几句。
“不过大人要知道,如今你也是有牵挂的人了,可不能再像曾经那般随性而为,否则又叫谁给暗中做了手脚,可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
“所以太尉大人由当初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也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吗?”萧淮安抬起头,刚刚还直勾勾的眼睛,在此时突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叫是大夫看的一愣。
原以为萧淮安已经走神,是大夫才会罗嗦个几句,没想到他居然全给听了进去,是大夫顿时感觉到一阵羞恼,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
“原来大人一点也不见得难过,倒是本官多此一举了,萧大人就当本官什么话也没说吧。”
“下官一直叹服太尉大人曾经的英勇事迹,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今日一看,原来大人依旧是有一副古道热肠,那么今日的事,大人是否早已有所预料了,才会如此与下官说道。”
身为皇帝特别信赖的红人,萧淮安很少会在别人面前放下身段,这位是大夫太尉,算是他真心拜服的人的其中之一。
听罢,是大夫僵硬着上半身略微转过一个角度,与萧淮安点了下头,又回过了身。“有些事,萧大人还是不要问得太细的好。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