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话上路了。
“唉!”我叹了口气,“子云的分析,的是不错。只可惜——”
“主公,可惜什么?”
“只是可惜,现在长沙城中,并无精兵一万啊!”
陆子云脸色泛红,道:“子云自作聪明,思前忘后,挂一漏万,请主公和军师恕罪!”
张机摇头,轻声责备道:“子云小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喜爱争执强辩之癖,大为不佳。军师宽宏大度,也就罢了,日后若遇与你同类之辈,难道便要舌战经日,定要压服对方么?如此却又何必?练武修身,当先炼气,气不均,劲未顺,则任何武功都很难学好,什么事情都难做好。而且伤肝损肺,摇动根本脏气,非是强身保健、护家助国之术。”
陆子云满脸通红,低头受教:“子云知错了!”
我暗暗点头,瞧不出这张仲景,还颇有教化之能。
古代的良医,就是不一样。
先别说学问高低,单是这份和睦慈爱的心肠,就不是池早那种尖酸刻薄、见财眼开的缺德鬼能比的。
徐庶却知张机这么抢先责备陆子云,是怕他初来乍到,多言获罪,先给他敲敲警钟,同时也让自己能有个台阶下。他心里却另有想法:“这孩子勇于发言,的是难得。也许现在是一个改变幕府风气的时机。”
他心中一直不太满意的一件事,就是目前镇军府里的幕僚们平均年纪太大。
这些人虽然经验能力都是很优秀的,但由于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反而往往碍于各种原因,无法畅所欲言。
徐庶笑道:“其实子云所言,大有道理,主公岂会见责?现在子云与我同在主公府中任职,若有高见,一定要畅所欲言,及时献纳,方不负主公相待之诚,自己这生平之志。”
陆子云感激地看他一眼,道:“多谢军师教诲!子云一定努力。”
张机微感意外地看了徐庶一眼,似乎料不到他竟能如此说话。
陆子云看我一眼,忽道:“主公,近日若有行动,子云也想参与,主公可能允许?”
我一愣:“子云,你如何知道近日会有行动?”
陆子云道:“江陵乃我军北上要地,如今又机会渐显,主公和军师一定会有所动作。”
我哈哈大笑:“子云你好聪明!军师,如何?”
徐庶心想:“我军现在正缺将领,陆子云虽然年轻气冲了一些,但头脑明白,思维灵活,军事素养甚好,倒是可造之才。随主公一段时间,也许就能慢慢独当一面了。”点一点头。
陆子云不禁大喜:“能为主公效力,幸何如之。”挺起身来,恭敬下拜。
这时,阿杰匆匆跑了进来,叫道:“师父,师父。”
徐庶皱起眉,直起身道:“阿杰,什么事?”
阿杰递交上一个蜡封的密信,气喘吁吁道:“这是江,江陵的消息。”
徐庶正要取过,陆子云忽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军机要务,为何不先呈主公过目?”
徐庶一凛,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没有接。
阿杰怒道:“关你屁事啊?”
张机在旁直摇头,这陆子云,也太不晓事了,怎么可以自恃宠幸,便胡言乱语。
我道:“子云刚来,未知我军惯例。嗯,军中之事,徐军师和桓参军当家。这各方情报,向由徐军师、桓参军他们总理,然后再向我报告。”
陆子云摇头道:“我主创业之际,万事都当亲力亲为,了如指掌,方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这种重要军情,更是不可轻忽放纵。”
我心中有些不快,忖道:“你这少年人,说话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想了一想,道:“子云所言甚是,此等详细制度,需要尽快制订,就烦劳子云有暇时起草,如何?”
陆子云宇应诺一声:“子云愿意效劳。”
我看一眼徐庶:“这一次,还是请军师先看。”
徐庶看看陆子云,点一点头,笑道:“那徐某就再僭越一次。”洒洒取过阿杰的情报,捏开蜡壳,展开内里的纸卷细读。
阿杰怒视苏君宇一眼,转头而去。
徐庶看完情报,抬起头来,面上已见笑容。
张机站起来,道:“飞帅,老朽有些疲累,先告退了。”
我知道他是避嫌,也不阻拦,让刚刚回来的张南伺候老爷子先到偏房去休息了。
然后我问道:“元直,有什么事么?”
徐庶微笑了一下,道:“主公勿急,是好事。”
我一怔,忍不住也笑了。这些天,我还没碰到过几件好事,全是让人心急火燎的烦心事。徐庶道:“韩暨都尉从油口传来消息,说他研究水战的兵器已有所成,再过月余即可应用。唉,我一直担心我军实力不济,韩兄外讷而内秀,他既然如此说,定是已有把握,到时可以奉献佳作。”
我嘿嘿而笑,心想:“我启发了他那么久,就差没把图纸告诉他了,他要再研究不出点东东来,那可真配不上我给他的专家学者的待遇了。”
韩暨是徐庶的朋友,也是当时著名的发明家,他和徐庶一样,一直因杀人潜逃在外。徐庶随我来到长沙的消息,不知如何他很快就知道了,从首阳山不远千里来投。我问明他的擅长,又和他讨论了几个比较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