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的伤势好的很快,没两天的功夫整个人就精神了,下人送来的羊汤听说是兄弟亲手给熬出来的,二话不说一口气就给喝了个干净,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底子,自家兄弟的手艺一直找不到任何瑕疵,味道很香,尝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总觉得一股股的力量好像要从身体里面冒出来似得,有劲的很。
不愿意在榻上躺着,他觉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太过于晦气,便从塌下下来走一走,缠着绷带的手臂可以慢慢的摇晃了,疼是肯定的,不过这点轻微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掉,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站在一旁的熊汗见到这幅场景顿时就咧着嘴笑了起来,如此一来,二人又可以继续上战场并肩作战了。
苏云最近很忙,可以说有些脱不开身了,自从李绩把一小队士兵拨给他,他整个人便致力于治疗小队的伟大事业之中,从起先的医学理念开始普及,然后再到各种情况下拿出来的应对方案,不开口说,那些被送来的伤病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听不明白没关系,难道还不会跟着做么,连续的熟悉几次就算是傻子也能学到一些本事了,实践才是硬道理。
李承乾近日来就很愿意给他打下手,不如说是被逼的,坐在那不算高城墙上看风景实在是太没劲了,比起在宫内枯燥的听先生讲课还要乏味,有时候一连几个时辰也欣赏来不出什么鸟蛋,那些站岗的士兵倒是对他恭敬极了,却不敢逾越这层身份,怎么扯也扯不出话题,还不如将这些时间用在别处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人这么闲着。
苏云很喜欢李承乾这种蛋疼的想法,要是个女人的话估计他要抱上去狠狠亲一口了。
学吧,学的越多越好。
这些都是给你老子的军队减少因伤死亡的概率,你既然身为太子,就应该把这件事扛在肩头上面,老依赖他可不行,寻常人家的医师还收个诊金了,他现在可是无偿的,你老李家的账可早欠了不少了。
放松一下因缝补伤口变得僵硬的臂膀,桌上还放着几封从长安送来的书信,都是给他的。
苏云将其中的一封打开,不由得一怔,信笺上面是小娘的字迹,跟在他身边久了,现在连写字都有些像他了,不过却没有他那般的轻浮,从头到尾都写的很清秀整齐,这女人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每句话里面都可以想象出小娘当时蹙着眉头落笔的样子。
继续往下看,几个歪歪曲曲的小字却呈现了出来。
哥哥,我想你了。
很简单的话语,不用问,就是出自那冉蝶的手笔了,苏云不禁轻笑一声,这丫头最近又偷懒了,这字写得哪里像个女儿家的模样,看来回去得好好的教训这小丫头一顿了。
有人挂念的滋味真的很好,就算处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下心里面都是暖和和的。
思索了一下,苏云才提笔写起回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语并不是那么夸张,尤其是感情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什么大胆的话语也敢说,正好叫这个女人先行筹备一下婚礼的事情,等到他回去就开始办,这次谁拦着也没用。
后面几封则是王老头与老管家寄来的了,一方面是关于府中的近况,另外一方面则是匠师们的情况。
苏云思量了一下,眼下的城池就需要建设,有些方面光凭借李绩手下的士兵做不来,不如叫这些匠师一同赶来,虽然麻烦一点,可却大有用处,至少现在,他就有了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信封交给士兵去寄出,外面却吵吵闹闹的引起了苏云的注意。
长孙冲今天发了财,他带领的部队在一处不显眼的青草地上碰到牧民,这可把他给惊喜坏了,对方是个大户,一家人手中养着十几头羊和两头牛,顿时叫众人眼都红了,没说的,命人一口气全部抢回来,对三月不知肉味的众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这家伙还在仰着头得意,却被苏云一脚狠狠的踹飞了出去,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顺利爬在了地上。
“苏兄,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打我?”长孙冲被苏云的一脚吓到了,从地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
苏云没有理他,而是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问道:“这些牛羊都是你从草原上抢回来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长孙冲有些发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位怎么会突然对他动手。
“回答我,到底是不是?”苏云继续问道。
长孙冲点点头,还没抬起来,屁股顿时又挨了一脚,这可把他给气坏了,顿时跳起来大声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对我大唐而言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会影响到多少人?”
苏云有些生气,牧民和大唐的关系本身正处在一个敏感点上,这长孙冲的做法无非是断掉了二者间相互贸易的最后一条后路,野生的牛羊抓来也就抓来了,他不会介意,毕竟是无主之物,可你抢牧民的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大军缺粮,我军更是连肉都快要吃不到了,难道我找些吃食回来也不对?”长孙冲不禁大声反驳道。
“你找吃食没错,可你不该动了抢别人东西的心思,我大唐的军人不是草寇,也不是土匪,还沦落不到这样的地步。”沉默了些许,苏云才继续缓声道:“况且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会如何?突厥的牧民会因为害怕我们唐军而不敢将他们的牛羊拿出来,而我边城中的百姓会因没有吃食而更加的穷苦,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