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解释道:“我能杀了蒋爷,完全是靠运气。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所以,我才有了机会,才能得手,才能成功。”
“再有,杀人需要胆气,它毕竟不是杀鸡。夜里会做恶梦的。”
陈敏仪露出害怕又失望的神色。
霁月看着露出怯意的陈敏仪,心道:就说嘛!小姑娘哪有不怕的。她例外,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霁月安慰她:“你可以锻炼身体,杀不了人,自保也行。”
不是她藏私,而是,武功学些皮毛还不如不学。
陈敏仪连连点头,似乎霁月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学了自保?
她似乎失去了兴趣。
她就喜欢,宁姑娘冷静从容,拽拽的样子。
这个不成,陈敏仪换了个要求。
“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吗?”
陈敏仪是个敏感的姑娘,她见霁月楞了两秒,便问道:“不行吗?你不喜欢我吗?”
“那倒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只是,将来…身份上…或有不便……”
“身份上正好啊,您是我嫂嫂。”陈敏仪有些雀跃,似乎这个称呼,她喊得很合心意。
嫂嫂?
还真是她的嫂子。
霁月心道:只是这嫂子跟平常的嫂子可不大一样。
不一样,就把它变成一样呗!多大的事。
“我姓宁名霁月,很高兴做你的朋友!”
陈敏仪一时间楞住。
片刻,她脸上绽开了笑容,欢快的晃动着身子,开心的说道:“我姓陈名敏仪,我也很高兴做你的朋友!”
两人对望一眼,会心的笑了……
陈敏仪拿着霁月送给她的络子,兴奋的回了家。
紫光阁将要在大贺朝消失了!
“姑娘,不好了!”严嬷嬷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严惠霞小口的喝着软香莲子羹,轻瞥了严嬷嬷一眼:“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严嬷嬷立住了身子,咽下喉咙里的话,看着严惠霞,她全力抑制心中的惊骇,眼里的慌张却丝毫没少。
严惠霞慢悠悠的喝完一碗香软莲子羹,放下碗,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
“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做事怎么还毛里毛躁的。”
严嬷嬷连忙应道:“是,是,是。”
严惠霞换了个坐姿,说道:“说吧!又怎么了?”
“姑娘!”严嬷嬷眉头紧锁,语气急切,“紫光阁没了。”
“紫光阁没了?”严惠霞不明白,“没了,是什么意思?”
“宁姑娘救回来那日,紫光阁的人被杀了不少。没杀的人都被慎王殿下抓了起来,听说慎王对他们严刑拷打,要他们说出幕后主使。今天,皇上下旨,明日,紫光阁的人午时斩首。”
严惠霞僵住了:“明日午时斩首?”
“是的。消息刚出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了。”
“他们供出我们了吗?那我们呢?”
严惠霞此时终于害怕起来,她紧抓着严嬷嬷的手,腿发抖,全身都抖。
严嬷嬷使劲的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压力:“圣旨,没,没说杀我们。”
严惠霞无意识的掐住严嬷嬷,自言自语道:“圣旨没说,那肯定没供出我们,嬷嬷,你说是不是?”
严嬷嬷似乎感觉不到严惠霞掐她的疼痛,她只知道,她心发抖:供没供出,她也不知道啊!
严嬷嬷满心希望他们如外界传闻那样对买家保守秘密。
严嬷嬷又结巴道:“可能没供出,也…可能…供出了。”
慎王抓他们过去审问过了。说不定皇上也对他们严刑拷打了,他们嘴有那么硬吗?能不供出他们吗?
严嬷嬷表示很怀疑,十分怀疑,万分怀疑。
“一定没供出。”
严惠霞站起,气急败坏的说:“他们说好了的,要帮咱保密的,不会泄露买家的信息的。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他们怎能出卖我们呢?我们可给了他钱的。”
严嬷嬷心中惶惶不安。
这个时候谈钱还有什么用?
命都没有了,钱还有什么用?用来买棺材吗?
棺材也用不到,杀完了,肯定是抛,尸荒野,哪里还会葬了他们。
严嬷嬷越想心越慌,腿也越抖得厉害。她心里万分懊悔,当初,姑娘要杀宁姑娘时,她怎么就没劝一劝呢?
如今,这个纰漏出大了。
要是,紫光阁的人真把她们出卖了,她们可是死定了。
一个是永城侯府,一个是慎王。
温国侯府算什么呢?
姑娘又算什么?温国侯府从来不差姑娘!
再说,下个月姑娘就要下嫁了。
姑娘要嫁给马公子,马公子如今只是一介书生,马公子的爹只是个佐领,佐领在永城侯府都不够看,更不用说是慎王了,在慎王眼中了,那还不就是个蚂蚁。
这一着棋真是走错了。
错大了!
严嬷嬷后悔当初。
严惠霞却只知道发狠:“紫光阁一点用都没有,杀个女子都杀不死。早知道,他们杀不了那宁贱人,我就找其他人去杀了,……”
严嬷嬷听得严惠霞的话心中越发烦恼。
她管不了姑娘了,只是她怎么办呢?
永城侯府与慎王知道他们是幕后主使,可不会饶了他们!
她可不想死!
主子可能因为是温国侯府的姑娘,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逃过一死,可,她不能啊!
她是谁啊?
她谁都不是!
她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