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夜晚的弄巷中总是带着几分迷离和沧桑,像个久经世故的老人,带着一双沧桑的眼俯视苍生。

本来红墙绿瓦的老城区,现在被厚厚的雪覆盖,夜晚中只有黑与白,唐倾夏里面穿着一件精致绣花的旗袍,将身材显露的很完美,外面的毛呢大衣似乎是匆匆套上去的,围巾藏起了半张的脸,一身的穿着和脚下的那双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还有她精致的妆容一点儿也不贴切。

她抬眼看了一眼在弄巷中的一栋老房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带起一圈白色的哈气和葡萄酒的酒香气。

微微垂下她漂亮的美眸,踏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在老旧的房子里特别的清晰,她毫不犹豫的敲了敲一间破旧的房间,开口解除房间里的人的防备心,“陈泽,是我。”

里面的人似乎是有片刻的疑惑和犹豫,过了一会儿,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现在唐倾夏面前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陈泽张了张口,心里似乎是有些儿明白事情可能瞒不住唐倾夏了,但依旧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唐倾夏只是淡淡的瞥了陈泽一眼,伸出手挡在陈泽的胸前,将人推开,“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你反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唐倾夏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如果不是偷偷跟着你,我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唐倾夏的话在看到江和煦和病床上的周凉好的时候,沉默了片刻,最后呵的一声笑了,反问道,“这算不算团伙作案呢?他不是死了吗?”

如今唐倾夏知道了周凉好的事情,虽然陈泽心里知道唐倾夏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他总是要给她一个解释才可以,“没死。那个时候周凉好吃了假死药,又出了车祸,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只不过意识全无,像个植物人。”

“所以,你们冒险救了一个植物人?这件事情多么的危险,如果苏少知道了,你们”唐倾夏顿了一会儿,被陈泽打断,“他不会知道的,更何况苏少也不一定要他死,这个人在以后一定会派上大用场,哪怕只是一个植物人。”

唐倾夏沉默了片刻,虽然知道陈泽他们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情,但是总是觉得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是有什么事情在默默的发生变化,她不过随口试探了一句,“其中也包含了几分私心吧。”

面前的这个人就紧张的要死,陈泽似乎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她的话,她自暴自弃继续说,却没有想到一击即中,“是顾大小姐?”

陈泽下意识的低下眼躲避她眼神的动作,是显得多么的心虚啊,她没有和顾安然打过什么交道,但是这个人可以让苏璟言念念不忘,金屋藏娇,甚至是方寸大乱,就是她很大的一个本事了。

唐倾夏知道可能陈泽不过因为几分可怜,可是江和煦又是因为什么,她压根不想去了解,她只知道这两个人,和她互帮互衬这么些年下来,正在做着玩命的游戏。

唐倾夏无法左右他俩的计划,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可以不救嘛?”

陈泽的沉默,和江和煦的一声,“不行。”让唐倾夏明白了他们之间也并不是真的完全相互信任的,她反问道,“既然不可以,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会出卖你们?还是说”

面对唐倾夏的斥问,陈泽下意识的说道,“因为危险,你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他不过是因为可怜顾安然,而江和煦不过是为了还崔夫人的一个情。

而唐倾夏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冒险,唐倾夏明显喝了酒,看穿着似乎是从什么舞会上刚刚赶过来的,外套和她的穿着打扮一点儿也不搭配,喝了酒,似乎才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一样会胡搅蛮缠,可是她同样很懂事,懂事的吸了吸鼻子,放下了一瓶药,仅仅留下一句,“哦,我知道了。”

转头就能离开。

陈泽将桌子上的药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正是周凉好所需要的。所以,她一直知道,也一直在帮他们掩护,只是今天喝了酒,受了委屈才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和他们闹脾气。

江和煦和陈泽对视了一眼,知道彼此之间都不容易,江和煦伸手接过陈泽手中的药,“一个女孩子的,这里离租界又远,你去送送她吧,免得又跑到哪家酒吧里喝闷酒。现在苏家事多,上海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

陈泽一点头,直接飞奔了出去。有些时候你自己可能都没有发觉,原来一个人是可以因为紧张心脏跳的这么的快,怕她难过,怕她哭,还怕没有追上她。

可是这个时候的陈泽不过就是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因为是共患难的情分才会如此。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的感情是友情以上。

他只是在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一转头看到站在路边抽烟的唐倾夏,那个人一出现,心脏瞬间就能够安定下来,她手中拿着烟,似乎有些儿反应不过来,“你怎么来了?”

陈泽的一句“我送你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吐出来就变成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唐倾夏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本来冰凉的雪,寒冷的天,似乎就因为这句话,这个淡淡的微笑变得暖和了不少,连一个淡淡的尾音符号“哦。”都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乱世之中,可能没有一个固定的房子,可能也因为颠沛流离,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可是当你觉得有意义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开始,你就会觉得“吾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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