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奔驰,自然要比两条腿走路要利索好多。
上官琼也没跑出大营多远,就听见路边有人声音低低的喊道:“琼儿,琼儿!”
勒马回首,却看见秦荣正在不远处招手。
上官琼大喜,赶紧问道:
“秦兄,你已经安全出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只不过,你看到我家老爹没有?”
“琼儿啊,你这又是什么话!”秦荣一脸鄙视的说道:“起先,咱们不是商量好了,我负责放火,你负责救人么?怎么又问起我来了?!”
要说,人家秦荣说得,其实也有只分道理。张了张嘴,上官琼只觉得无言以对。
再想想这一路的遭际,上官琼就像是哑子吃黄连一般,实在是有苦难言。
好在秦荣够机灵,见上官琼面色不佳,也不肯继续深究下去,只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呼喝不休的战团说道:
“琼儿,你看,那边有一大群人都围着打了半天了,你说有没可能是姨父陷在那边?”
上官琼抬眼,远远的看见了人堆里头一头显眼的没戴军帽的飘扬着的花白头发,失声叫道:
“可不是他老人家么。我刚刚叫他先跑来着。咱们速去!”
被围困在一大堆兵丁战团当中,上官将军纵然是武力值超群,勇猛异常,也如同猛虎困于群狼中一般,给折腾得处处挂彩浑身是伤了。围着他的包围圈越缩越小,一旁,还有闲站着的兵将在看热闹不怕事大般的大声吆喝道:
“揍他,揍死他!看他下次还敢逃跑不!”
“还将军呢,没个兵将跟着,看他还横得起来不!”
“打死他,打死他!”
……
难听的呼喝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在这些见惯生死的兵将的眼里,区区人命,尤其是敌对阵营里的人的性命,早己经像是蝼蚁一般,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在他们眼里,博命冲杀着的上官将军,只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般,尽管是反复冲杀,依旧逃不出那个密密的笼子,充其量,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笑话而己。
所以,才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在那边跟他车**战,一大堆的人,闲站在那里,乐呵呵的看着笑话。
挥舞着手中己经卷了刃的长刀,上官将军喘着粗气,剧烈咳嗽了几声。
他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成破破烂烂一条一条的,像穿的是乞丐服一般。血水混着汗水,浸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裳。更糟糕的是,他己经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了精疲力竭。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活活累死吧?
即使不累死,已经灵力耗尽了的他,恐怕也会因为无力抵抗,直接被这些人砍死在乱刀之下了。总之,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下,只怕是再支撑不了多久了吧?死不足惜,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一样是死,只不过,像这样的死去,他好像还拖累了他的女儿了。
琼儿,我的孩子,临去之际,要是能再看你一眼,该有多好!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挥着刀,恍恍惚惚的神游天际之时,上官将军忽然看见,有两匹马,像是发了疯一般,径直飞快的冲进了包围圈。
马背上两个人,一个是清秀稚嫩的娃娃脸少年,另一个则是秀眉翠目英姿勃发,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那个人,是他刚刚心心念念不住念叨着的那个人!
“琼儿,我的琼儿!终于能看见你了,这莫不是幻觉吗?莫非,我真的要死了?!”
喃喃的说了几句,上官将军的头往后一仰,直接的昏了过去。
一只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一把提起上官将军,将他横放在马鞍之上,又举着马鞭狠命的抽了一下座下的马。马儿吃痛,仰天长嘶了一声,往远处飞奔而去。
“各位听好了,挡我者死!”
一声清叱过后,一片刀光兜头盖脸的劈了过来。等那些围观的将兵们避开刀光回过神来时,两匹马,三个人,早己经跑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连那个该死的老头也给抢跑了?!咱们这么多人,居然也不追?!”
一个站在前排的兵丁,一时没有能反应得过来,很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然呢?!”
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兵恨其不争的应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个女的,可是咱们大首领亲自看上的女人!大首领己经发话了,谁要敢动他的女人,他就跟谁有仇!有世仇!你小子,想去惹谁不好,居然还惦记着想抓大首领的女人!想跟咱大首领结仇?你伸手摸摸,摸摸你脖子上统共长了几只脑袋?!”
“可是……”
那家伙显然是头犟驴,听人说了这么一大篇,还是有些不服气。
“别可是了,傻小子!他们几个,到最后,一个都跑不掉的!”
又一个兵士嗡声嗡气的说道:“咱们大首领己经下令,从明日开始,大军开始围住梁城,要争取尽快的困死梁城,拿下梁城,好让那老儿乖乖的把她的女儿送来,做他的第十八后妃。你以为,在咱大军强行攻城之下,那老头,还有老头的女儿,到最后能逃得掉吗?!左右不过是让他们多蹦哒几天罢了!慢慢来,用不着着急的!”
“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多少也能稍微好受一点了。”
那家伙低声咕哝道。
……
怕有追兵,上官琼和秦荣两个,不顾一切的把马鞭抽得山响,把马儿的步速控制到最大,拚命的往梁城那边跑。
在马背上颠来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