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代女人凑在荒地边的十字路上研究了半天荒地里种什么,最后连小池塘也不放过,说要种一些莲藕和蒲菜。
白依伊兴致勃勃,还拿着纸笔画下了计划图。
丁小娘直笑,说白依伊是个搞计划的好料子。
白家的掌柜们以听说紫雪园要庄家种子,不少人都送来了好品种,郝掌柜甚至送来了两棵果树树苗,说是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甜。
下午,三个女人在后院忙活,马管家找了过来,说是白子辰问过督察院了,她们明日就可以去探监,陆兴茂和毛小娘的牢狱都能去。
白依伊一听,立马精神了,探监老刺激了。
经过白依伊努力的卖萌,丁小娘又考虑着之前她将白静瑶保护得太好,不知道世间险恶,才着了陆兴茂和毛小娘的道,既然孙女想去见见世面,便带着她又何妨?
于是,第二日,白家的马车就去了督察院的监牢。
督察院监察百官,牢房里关押的,大多是官员和官眷,整体环境要比阱州的知府大牢好了不止一倍,最起码就没有趴在牢门上含着“放我出去”的犯人。
男女分押,所以陆兴茂和毛小娘的关押之处不在一个地方,他们先去了陆兴茂的牢房。
眼前的陆兴茂与白静瑶印象中那个儒雅的男人完全不搭边,眼前人今日刚刚被打了三十大板,因为陆兴茂被关起来的当日陆家就被查抄了,所以他没有银子贿赂打板子的小吏,而白子辰偏偏有的是钱去贿赂小吏,所以陆兴茂的板子被打得格外重,区区三十大板,看着像是被打了八十大板似的。
爬在干草堆里哼哼唧唧的陆兴茂听到动静,以为是饭菜来了,抬眸去看,却看到了万万想不到回来看望自己的前妻。
白静瑶这几日吃得好,丰腴了些,恢复了一些风韵。她清秀的脸庞拢在天青色绣桂花的斗篷帽子里,眼神清亮而绝情。
陆兴茂一个激动,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还没有结痂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丁小娘看着陆兴茂狼狈的样子,心里总算痛快了些,眼神中的恨意却抹灭不去。
白依伊则是好奇地东张西望,觉得这里的条件也太好了些,陆兴茂不配享受这样的待遇。这样的渣男,就应该像是韩义鹏一样被关在一群壮汉的房间,每天受尽折磨。
陆兴茂狠狠吸了几口凉气,才将痛呼声压下去,他伸出带着血渍的手指,指着白静瑶怒道:“贱人!我就该弄死你!都怪我一时心软,竟然被你害得如今地步!”贪污受贿的人多了,偏偏他倒了霉,还不是这个贱女人闹腾的吗?
白静瑶的眼神更冷了,她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男人,想着当初竟然还傻傻得觉得自己与他鹣鲽情深,真是令人作呕。
陆兴茂依旧恶狠狠地骂着,一些肮脏的字眼滔滔不绝从他嘴里吐出来,仿佛眼前人是他几世的仇人。
白静瑶看着陆兴茂,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听说你流放三千里了。”
陆兴茂骂人的话一顿,随即咬牙切齿道:“如今你个贱人高兴了吧!老子流放三千里又如何?依旧好好的活着!”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和我和离之后就能安生度日了?不过是老子不要的娘们儿而已,等着被街坊的口水吐死吧!”
白静瑶看着陆兴茂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冷笑,淡淡道:“此去西宁马场三千里,要走一年。期间崇山峻岭、野兽蛇虫可有很多危险。你猜,你能活着走到西宁吗?”
陆兴茂凶狠的嘴脸一顿。
白静瑶淡淡笑了,道:“我们白家在西宁也有个马场,你猜你是不是被分配在白家马场里做苦工?”
陆兴茂的脸色变了,由凶狠到震惊,再到错愕,最后定格成了慌乱。
白静瑶欣赏着这个将他推入深渊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白依伊看白静瑶的眼神都变了。白家是有马场不错,可不在西宁,而是在离西宁五百里的兰州。白静瑶说这话,只怕就是给陆兴茂的心里扎上一根刺,让他惶惶不可终日,说不准在路上因为这个走神,就掉进悬崖也说不准。
这么狠的女人是怎么被个小妾欺负成那个样子的?
白静瑶幽幽道:“陆兴茂,你猜,你这三千里经过的地方有没有我们白家的生意?你能不能活着走到西宁?就算你命大,最终走到了西宁,可你到了西宁我们家的马场里,还能不能像你刚刚说的,好好地活着?”
陆兴茂惊恐的眼神看着白静瑶,半晌之后忽然朝着她爬了过来,他疼得哆嗦,颤颤悠悠道:“不,不!静瑶,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们是夫妻呀,是曾经爱过的夫妻呀!对,是毛小娘,是那个妖精蛊惑了我,是她,你要恨就恨她!我告诉你,她是犯官之后,她有秘密,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她她本就该死的秘密!”
求生**极其强烈的陆兴茂很快爬到了牢房门口,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住白静瑶的裙摆。
白静瑶微微后退一步,看着陆兴茂那肮脏的手,一脸的嫌弃。原来这个男人是这样的,在性命面前,什么宠妾爱妻,统统都是用来交换条件的筹码!
毛小娘有秘密吗?
白静瑶轻轻笑着,可她不在乎,也不好奇呀!
白依伊却是眼睛亮亮的,她好奇呀!
丁小娘冷声问:“姓毛得女人有什么秘密?”
陆兴茂一愣,抬眸看着丁小娘,眼前的女人他认识,任何人看到这样气质的女子都不会忘记,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