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真恨恨回了王府换衣服,今夜是花灯节,她打听到慕哥哥会在千鹤楼观灯,她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见他。
马车里,嬷嬷问:“县主,是否要派人寻找岩少爷?”
李沐真冷哼一声,那个废物,连设好的局都做不下来,简直是一无是处,最好就此消失不见了最好。
嬷嬷看了李沐真一眼,最终还是对一个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侍女会意打开帘子,对外面的侍卫轻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便调转马头,离开了马车队伍,前去叫人寻找李岩了。
白氏兄妹的马车一路到了千鹤楼,白依伊下了马车,白同心则是换了一匹马,与白依伊分别之后去了城西的田府去接田光宇。
今夜的千鹤楼处处灯火辉煌,公子们衣着光鲜,或者高声吟诗,或者几人低语;小姐夫人们或者三三两两带笑说话,或者陪着丈夫喝茶听曲。
在今夜,大顺王朝的繁文缛节大大减少,大多数人都只想着热热闹闹过元宵。
金不慕一身古铜色暗金线绣麒麟的华服,乌黑的长发被一顶古金色的发冠束起,在烛光下,眼神那么明亮,嘴角勾起的弧度那样诱人。
白依伊坐在他身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嘴里嚼着一串糖葫芦。
金不慕笑着问:“可好吃?”
白依伊目光盯着千鹤楼对面二层阳台上倚着的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点头道:“好吃。”
金不慕顺着她目光瞧去,眉头微微皱起。
白依伊咽下嘴里的山楂,道:“你瞧,那人像不像你在星岛湖时候的装扮?”
金不慕心里舒服了些,随即看着那男子摇头否认道:“他可没有我的气质。”
白依伊转头看了一眼如今满身贵气的金不慕,想想当初状若谪仙人的金不慕,微微摇头,真是人靠衣装。
再看对面那男子,年龄不过是弱冠上下,广袖羽冠,端的是一副好气质。
金不慕道:“那是太后娘家的侄子,名为田珞,应该是来参加春闱的。”
白依伊仔细瞧对面人的长相,却看不清,想着总不会比金不慕好看,便收了目光,看向与那男子在一起抬头看着烟花的女子。
女子打扮十分恬静,那气质在京城贵女中十分特殊,不是李月又是谁?
金不慕歪歪斜斜坐着,好笑道:“如果这一幕被李元正看见,只怕要气得变了脸色了。”宁王向来是睿亲王一派,可宁王失而复得的女儿却与太后的侄子走得亲近,不知李元正看到了会怎么想?
白依伊嘿嘿一笑,道:“这倒是一段好姻缘,男才女貌,还能膈应李元正。”
金不慕煞有介事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想。”
白依伊吃完了手里的糖葫芦,问:“还有吗?”
金不慕有些窘迫,道:“做了一下午,就只有这一个能看,其它的太丑……”
白依伊惊诧地瞪眼:“你做的?”
金不慕得意一笑,道:“我是不是有洗手作羹汤的潜质?”
白依伊看着金不慕的样子,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是带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每天繁琐的事情那么多,居然还有时间给自己做糖葫芦。
金不慕只看白依伊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于是笑着道:“喜欢吃今后就常常给你做!”
白依伊忙点头,刚刚那串糖葫芦的卖相先不说,味道是真的不错。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有个男人肯为她花心思花时间,这就够了。
金不慕道:“等明日我就又回去军营了,再回来只怕就是下个月筹备婚礼的时候了。”
白依伊噘嘴,问:“又要走?”
金不慕无奈道:“军营整改,所以这半年多我都很忙,不过眼看就整改好了,待下个月皇上去巡营之后应该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下个月二十二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想想他们从相识到现在已然快要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金不慕的手在白依伊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白依伊嘻嘻笑,道:“时间过得真快。”
金不慕一愣,随即不赞同道:“哪里快了?等了这么久,居然还要等一个多月!”
白依伊看金不慕一脸不爽的样子,瞬间被逗乐了,正要打趣几句,却听雅间门外一阵喧闹,之后就是李沐真那尖利的大嗓门喊叫道:“我找慕哥哥,你们这些奴才竟然敢拦着!”
白依伊挑眉,一脸的不耐烦。
金不慕皱眉,这个李沐真之前只是觉得她搅蛮任性,可这短时间怎么觉得她那么惹人厌烦呢!
门外响起了鞭子声,外面那么大的烟火声音都压盖不住。
金不慕拍了拍白依伊的肩膀示意她自己来处理,之后便起身出了门去。
过了一会儿,金不慕走了回来。
白依伊问:“她走了?”
金不慕难掩眸中的不悦,道:“打发了。”
白依伊张了张嘴,觉得按照李沐真的性子,怎么都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也不知道金不慕用了什么法子。可她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因为李沐真而破坏了他们两个难得聚在一起的气氛,便憋着没问。
金不慕显然也不想说,只是拉着她看楼下舞龙的队伍,说是金家名下的绸缎庄派出来的队伍。
每年的元宵灯会都有京城各个商会的人组织表演,有舞龙舞狮,也有划旱船走高跷,甚至有花魁游街。
这虽然是白依伊在京城过的第二个元宵灯会,可因为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