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睡到午时才醒,刚起床洗漱完,望月就来与她说了东宫发生的事情。
手中还端着午膳,讲得绘声绘色,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哼,她也有今日,真是活该,刚从允阳回就得了个大礼,她恐怕还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吧,以为又除了个心腹大患。”
沈千夏略微诧异,柳凝香那样的心机,不可能对东宫里面那些复杂的关系不清楚。
她应该是交待过沈暮雪,顾清如现在不要去招惹,清云公主也不能得罪。
看样子沈暮雪还是很不服气,即使是自己母亲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一意孤行,任性跋扈。
她被人算计是迟早的事,也是咎由自取,正如望月所说,是活该!
沈千夏慢条斯理地吃饭,听着望月继续愤愤不平:“小姐,您说那事真是她做的,还是被人背后暗算?”
“结果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沈千夏觉得胃口忽然大好,沈暮雪这次虽不会彻底凉了,但是也不会再有得宠的机会。
那种感觉对沈暮雪来说,可是比捅她一刀子还来得痛苦。
望月心中无比畅快,眉宇间尽是春风得意:“以前她做什么坏事,都是老爷夫人强行让你兜着,现在让她知道,惹你的下场就是,出事再也不会有替她背锅的,气死她得了!”
沈千夏笑了笑:“她若是肯听柳凝香的话,即使没人替她担罪,也不会在作死的路上走得如此快。”
“让她使劲作吧,听说现在已被禁足,就连夫人去探望,都被阻拦在外呢。”
“柳国公可有什么反应?”
“好像没有现身。”
沈千夏勾了勾唇,柳国公与容夜,相互猜忌,现在又离不得对方,屡次试探对方底线,总有一天得翻脸。
容夜明知道顾清如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却将其留着,就是等着孩子出世再揭穿,试图将他一军,以此掐住柳家的软肋。
那时候,柳其霖必须得死,而不是流放这么仁慈。
计划被拦腰阻断,容夜还这般平静,可想而知这件事是出自清云公主的手。
他满腔愤怒,自然要悉数压在沈暮雪头上。
不多时,沈千夏放下碗筷,扯开话题:“药王何时进宫?”
望月睁大眼睛,挠了挠头:“七王府的刘管家已经等候在外,说七王爷让您一起进宫,我顾着说话,又想让您安心吃饭,差点忘记了。”
沈千夏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那我们现在进宫吧。”
走出听雨轩,朝瞧见刘管家坐在马车上,他朝沈千夏见礼后,又端坐好。
沈千夏心底有淡淡的失落,以前似乎都是他亲自来接她。
短暂的失神后,沈千夏和望月先后踏上马车。
刘管家驾着马车往皇宫而去。
允阳的水患一过,上京也是艳阳天,午后的阳光炽热,也抵挡不住街道上出来庆祝的人群。
很快,马车就到达宫门口,沈千夏推开门,一眼便见到容湛。
风姿无双,矜贵袭人。
他的目光看向她,浅浅一笑,她瞬间感觉如暖阳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