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的沉默,让容夜心下恍然,他眼底泛着冷意,顺着明帝的心思说着。
“父皇尽管答应李天师的要求,他这么多年尽忠职守,赏赐些金银良田,放他出宫便是。”
明帝挑了挑眉:“放他出宫那不是天高任鸟飞?万一失策,可是得不偿失啊!”
容夜细不可察地扯出一丝冷笑,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儿臣有把握做得滴水不漏,父皇放心便是。”
明帝深知他的脾性,虽然允阳水患的事情令他一度有所失望,可那些也不足以否认他的其他能力。
怔了一瞬,心中郁结也稍微舒缓,随朝容夜淡淡说道:“等会在长秋宫用完晚膳再回去吧,过几天皇后生辰,朕打算办得隆重一点,正好大家聚在一起商议下。”
容夜眉宇紧拧:“您和皇后都身子不适,这个时候似乎不宜大肆操办。”
明帝不悦地反驳:“朕觉得很快就能大好,趁着皇后生辰想庆祝一番,莫非这事还做不得主?”
“儿臣不敢!”容夜微垂着眼睑,掩饰自己的不耐与凉薄,心里暗骂着他只顾美色,昏庸无道!
“等会一起把太子妃带到长秋宫去,顺便让清云一起,大家也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明帝说完这些后起身,已经稍显疲乏之态,脸色略微憔悴。
容夜心里虽极度不愿,可迫于无奈只得应允。
日头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将整个皇宫踱上一层金色的光。
沈千夏一直睡到申时才醒,伤口已经愈合,脸色还有点苍白。
望月看着她将鸡汤喝完后,才舒缓一口气,“小姐,您得多补才行,我觉得万药谷调养就很不错,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沈千夏抚额,温凉地说:“这阵子恐怕还去不得万药谷,三皇子这事得了结才行。”
“您放信鸽出去,是有所行动了吗?最近风平浪静的,刑部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若不是听她家小姐提起,望月没有想到,本来只是查皇上中毒的事,却能牵涉到那么广。
细思极恐,天家之人以及那些权贵都不是省油的灯,相互算计相互利用,表面上还维持着和谐的关系。
沈千夏点头:“容湛在北越应该能拿到陆子瑞留下的证据,我们见机行事吧。”
东郊那块地要掀翻,就都彻底!
否则以柳国公和容夜的脾性,不知能做出怎样的毁灭性举动出来。
毕竟蛊毒秘籍里面阴险的招数太多,他究竟掌握了多少,她现在无法估算。
望月皱着眉,忽然开口:“我听说刑部昨夜进了刺客,不知道是想刺杀谁呢。”
沈千夏顿了顿,去刑部刺杀?这是有多着急,才敢冒此风险?
这样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是准备闹哪样?
思忖短瞬,沈千夏悠悠说道:“望月,你再帮我传信给凤冥。”
话落,沈千夏走到书桌前,望月连忙拿笔与宣纸,开始磨墨。
“找凤公子帮忙查这事吗?”
“不是,这事先不急,李天师马上要离开了,现下能盯得住他的也只有凤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