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听她说得如此郑重,饶是心里再迷惑,此时也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可期间又相互牵绊着。
她总觉得出宫迫在眉睫,多留一天,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听说几日后是皇后生辰,今日太子与太子妃都进宫了,皇上将他们留下商议宴会一事。”
“我总觉得皇上与太子对你都不安好心,得提防才是。”
沈千夏怔了一瞬,他还有心思为皇后过生辰,倒是有点迷惑。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将写好的信放在望月手中:“那些事与我们无关,当看个热闹就行。”
望月点头:“可是我还听说皇上有意将雪妃放出冷宫,要在皇后生辰宴上献舞呢。”
望月边说边将信收好,心底对雪妃的好奇很是浓烈。
沈千夏目光一动,这一茬她压根没往上面想过,雪妃处在冷宫多年,怎么忽然有此转变?
如果雪妃是柳国公的挚爱,她在冷宫与世隔绝,不被明帝宠幸,柳国公这才能维持与明帝的风平浪静吧。
此时让她出冷宫,这无疑是让柳国公心塞郁结,内心抓狂才是。
这种内忧外患兼身体状况不佳时,明帝哪来的底气?
若是明帝不知晓两人暗通款曲,此举还勉强说得过去,不过就是后宫一点鸡毛蒜皮之事。
若是他心知肚明,这分明就是**裸地挑衅。
默了片刻,沈千夏又交待几句,便让望月拿着玉牌出宫去了。
她走出殿宇,一抹斜阳洒进院子,抬眸望了眼北方的苍穹,心思辗转。
栖凤楼内,凤冥看着手中的信,眸底渐起涟漪,须臾,他抬眸看向望月,浅淡一笑:“这事我知道了,你让她放心。”
望月微笑着点头:“我家小姐还叮嘱,李天师身份诡异,你得谨慎应付,凡事以自身安危为重。”
凤冥眸光一转,呵呵笑了两声:“她倒是心细,我有分寸的。”
望月知道他开栖凤楼不过是幌子,他身上肩负的任务是她猜测不到的,直觉告诉她,他绝不是江湖术士那么简单。
现在瞧着他云淡风轻的洒脱模样,也有几分恍然,为何自家小姐如此信任他。
望月离开后,凤冥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光霎时冷却。
他轻轻敲了桌子三下,房间后一道暗门打开,一身着绿衣的年轻美貌女子缓缓走出。
“主子,有何吩咐?”
凤冥不曾抬眼眸,淡淡地说:“千夏要在皇后生辰那夜出宫,你去安排,让狗皇帝为难不到她。”
女子蹙眉:“这对她而言不是轻而易举吗?”
凤冥勾唇,扬了扬眉:“人家现在顾忌某人太多,做不到了无牵挂。”
女子捂嘴偷笑:“主子换上一身道袍,去皇上面前忽悠一下不就成了,正好钦天监空虚,可能正求贤若渴呢。”
凤冥沉着眸子,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说笑声瞬间打住。
“要花多少钱动用多少人都可,助她心无旁骛地出宫!”
女子颔首:“好,不过我依旧觉得你根本就是瞎操心。”
“多动脑子!”凤冥朝她摆手,不愿再多说。
女子心领神会,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