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宁暮起缓缓开口,也收回了拱起的手,眼眸带着浓浓的光芒,没有了方才的严肃之气,接着眉眼轻转,看向坐着望着自己的离幸,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看向公冶景行,轻声说道,似乎是带了一丝后怕的意味,有些沧桑巨变的意味掺杂。
“阿幸与一般贵女不同,有男子的英气豪迈,从容不惧,不过说到底终究还是一个女子,从小到大养在深闺里也没有受过伤,即便是上次在雾林枫塘,也只是受了惊吓,今日突然听闻阿幸受伤,虽然伤不重,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不免担心,情绪有些失控,毕竟这可是我唯一的妹妹了!”
唯一的妹妹!这几个字深深击打在了离幸的心中,离幸也顾不得宁暮起还说了那些话,脑海中满满都是这几个字。宁暮起短短的几字在离幸心中涤荡起了不再是如往常一般轻微的涟漪,而是波涛汹涌,澎拜在心中,宁暮起在离幸面前向来是一副放纵不羁,流里流气的模样,而冰冷淡漠,运筹帷幄的模样都是给了外人和朝廷,离幸很少从宁暮起眼中脸上看到宁暮起这副认真沉重的模样。宁暮起对离幸的好,离幸自然是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看着宁暮起如此维护自己,离幸的五味杂陈,同时心中却涌现浓浓的暖流。
后来啊!离幸总是会时常想起宁暮起今日的模样,总是会想起宁暮起说过的“唯一的妹妹”这句话。
众人也不免有些震惊在宁暮起的这番话中,平时里流里流气的世子殿下,对离小姐这个外姓表妹却是如此呵护宠爱。宁暮起此话一出,让众人瞬间都明白宁暮起为何方才与公冶景行如此争锋相对,原来都是因为害怕。众人都不免感叹和羡慕离幸有宁暮起这么一个兄长,虽然不是亲兄妹,却是比亲兄妹还要亲。
公冶景行一直都知道宁暮起和离幸的感情不一般,兄妹极其情深要胜过很多人,但是如今听宁暮起这般说来,公冶景行的心中也涤荡起丝丝涟漪,宁暮起对于离幸的维护,只是出于一个兄妹,绪骗不了人,公冶景行恐怕也会以为宁暮起对离幸不是兄妹之情。
但是公冶景行很高兴,离幸能够有宁暮起这么一个兄长,多一个人维护她,她以后便能活得越好,也没有敢她,毕竟宁暮起终究有一天也要像公冶景行继承皇位一般继承宁国公府这个百年望族的位子。
恐怕是个女子都希望有这么一个哥哥能够如此维护自己。
公冶景行却也难得平静地弯唇对宁暮起露出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宁暮起的肩膀,有些欣慰也有些喑哑,轻声说道,“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宁暮起看了看公冶景行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是一种嘱托,也是一种信任,心中却有一丝疑惑,而嘴上便也是如心中所想,缓缓询问,“殿下为何要谢我?暮起不敢当!”
公冶景行看了离幸一眼,像是早已经酝酿了许久,缓缓说道,“谢谢你对她这么好,她很幸运,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你对她好便也是对我好。所以我应该谢谢你!”
公冶景行眼中涌现浓浓的欣慰之光,带着以往从未见过的情绪和柔和,宁暮起听着公冶景行的话,紧紧凝视着公冶景行的双眼,四目相对,天地间瞬息变化,此刻,两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守护,一份义无反顾的守护。
宁暮起在离幸的心中涤荡起的涟漪还未散去,公冶景行汹涌澎湃的情深又随之而来,离幸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情绪复杂不已,胸口很闷,像是被什么夺去了呼吸一般难以喘息,无法平静,这恐怕是世间最她对好的两个男子了吧!看着两人,离幸喉间涌上一抹腥甜,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在打转,晶莹剔透,离幸压住心中的辛酸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努力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回留。
“有阿幸才是我的幸运!”宁暮起听着公冶景行的话,缓缓看了离幸一眼,弯唇浅浅一笑,柔情似水,平淡缱绻,随即宁暮起看向公冶景行,笑意不减反增,缓缓吐出几字,“有殿下是阿幸的幸运!”
原来在宁暮起心中,他不是离幸的幸运,而离幸才是她的幸运,而他却认为公冶景行才是离幸的幸运,宁暮起少年睿智,年少博学,三岁能文,四岁能武,文武双全,年少有为,智者乐水,在心中那极致的温柔便是那宁氏姑姑唯一的子嗣,他唯一的妹妹。
照理说,宁暮起母亲白氏家族,也便是她舅舅的女儿也是宁暮起的表妹,但是宁暮起却与那个白氏表妹并不亲近,也不熟洛,倒是有些点头之交的意味在里面。白氏家族久居幽州,自然相见之日甚少,又岂能敌得过从小青梅竹马一同呵护长大的离幸呢!
其实这里面还存在着些许隐情,白氏与宁暮起的舅舅白家家主并不是一母同胞,白氏的母亲只得了白氏这么一个女儿,后来便因病去世,白老爷子在三年后便扶了贵妾也便是白氏母亲妹妹为正妻,继母对白氏视若己出,捧在手心里,白氏与其哥哥白家家主关系更是亲密深厚。
因此白氏也喜欢哥哥白家家主的那个侄女,只是对宁暮起说来却又是隔了一层亲的,虽然离幸同白家妹妹都是宁暮起的表妹,但是却也是隔了几层血缘,况且那白氏继母也并非白氏亲母的嫡亲妹妹,不过是个庶出罢了,所以这血缘隔得便更是远了。
而宁暮起与离幸却是真真切切有血缘在身,况且宁暮起对那白家妹妹也没有多深的印象,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