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起还想说什么,一股脑的,却是一个抬眼却与离幸那带着警告锋芒毕露的眼神对上,不禁神色一僵,双眸一顿,话到嘴边,却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知为何,看到离幸的这个眼神竟然有些怂了起来。未防离幸告诉自家老爹,宁暮起只能咽了下去,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了,只能自己宠着了。
宁暮起眼神微闪,扯了扯嘴角,很是尴尬地朝周围看了一眼,随即抬起手很是fēng_liú地摸了摸梳的一丝不苟的青丝,于是轻咳了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坐了下来。
而众人就是这般望着宁暮起,眼神中不由得出现几分鄙夷来,宁世子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怂啊!看,宁世子不必叫宁暮起了,该叫宁小怂吧!
离幸掩唇轻笑了笑,一旁的迟明和烟翠也同样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是疾如风和落蕴倒是算比较淡定的,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疾如风是因为江湖性子的原因倒是可以理解,至于落蕴为何也会这般沉重倒是不得而知了。
“阿幸怎么知道账本在暮起手中?”见宁暮起坐下,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也是有些笑意,随即,公冶景行顿了顿心神,似有所惑轻声朝离幸开口,眸子温柔至极,倒是看不出半分不悦来。
“是啊!离大小姐您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我们可都好奇着呢!”公冶景行话音刚落,站在一旁许久未曾开过口的迟明也不免扯出一抹笑意来,随声附和着。
离幸却是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朝众人摆了摆手,嘴角却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眸色清冷疏离,很是随意地说道,“自然是表哥告诉我的啊!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窥探到东宫的秘密呢!”
离幸这副样子倒是从未见过,众人不免眼神一亮,只是现在这可不是重点,重点是离幸的那句话。
离幸话音刚落,清冷淡漠地眼,似笑非笑地唇随意地扫着众人,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来。
众人不免把视线放在了宁暮起身上,有些不怀好意,便是连公冶景行也看向了宁暮起,眼神中似有打量,似有阴蛰。
宁暮起瞬间便炸毛了,看到公冶景行那似是有所怀疑地眼神,宁暮起差点一口气都上不来了,整个人连忙惊呼了起来,“不是吧,殿下,连你也不相信我,疾如风和迟明不相信就算了,没想到殿下您也是,我,哎,我这颗心真是被您给伤痛了!”
宁暮起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而众人便也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宁暮起装模作样,戏精上身,眼中止不住的嫌弃。
而下一秒,宁暮起整个人又立马炸了起来,朝着离幸吼道,“还有你啊,离幸,你倒真是惯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啊!我什么跟你说过账本在我手中了,什么时候。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
宁暮起说着连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一副慷慨陈词,义正词严地模样。
而离幸却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暮起,好像是将宁暮起玩弄于股掌之中一般,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肯道破,倒是又是那副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宁暮起那犀利凌厉的眼神下缓缓端起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眸色极为平静,像是那不可触及的星辰。
众人的视线倒不免又都放在了离幸身上,看着离幸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压迫来,众人心思各异,却是没有敢带鄙夷之色,倒是有些敬畏掺杂。
公冶景行柔和地凝视着离幸,嘴角含笑,依旧是那副纵容的模样,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宁暮起本来一肚子的气,看到离幸这副悠悠然然的模样,就像是用尽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给吃了屎一般难受,却还只能含在嘴中。宁暮起转眼看向公冶景行,却见人家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宁暮起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了公冶景行一句,心可是真大啊!
宁暮起实在忍不住公冶景行那仿佛要溺出水的眼神来,不由得露出一抹鄙夷,很是难为情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说殿下啊,这个时候你好歹把眼神收一收啊!怎么我觉得你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一般!啧啧!真是让人不可直视!”
宁暮起这话说得倒真是时候,原本肃穆凝滞的气氛经宁暮起这么一闹,倒是又变得了那么有意思。
疾如风和迟明有些忍俊不禁,暴露在嘴角的笑意已经是看得出迟明和疾如风的笑意来了,两人不得不在心中给宁暮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得不说,也就宁世子有这个胆子,这话可真是毒啊!
烟翠忍不住笑出来声,随即连忙用帕子捂住,一副强忍的模样。
而站在烟翠身边的落蕴却还依旧是那副有些沉重肃穆的脸色,双眸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经静止了一般,凝固起来,也不知落蕴脑海中装的是什么,倒是没有人察觉。
而离幸听着宁暮起的话,神情微顿,眸色中竟然闪过一丝轻微的尴尬,离幸知道公冶景行一直看着自己,自己也尽量避开公冶景行那热烈的眼神,就怕被宁暮起这个活宝给调侃上半天,没想到啊,宁暮起却还是能找出话来。
而公冶景行整张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像是能够滴出墨来一般,笑意和柔情随意收敛起,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恶狼逃出牢笼的眸子,瞬间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