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挂念着你的安危,又加上腹中剧痛,如何昏过去的时候都不知道。”
“所以后来,爹爹和白芷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生下了弟弟是吗?”桃夭夭心底一阵心疼,她轻轻拍着沈卿尘的后背,给她送去些许安慰。
沈卿尘点点头:“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世安苑的房间了……世安苑,是我从前住的院子。”
桃夭夭“哦”了一声,想着这“世安苑”,大概是爹娘以前共同生活的地方:“那后来呢?爹又让人找我了吗?”
“没有。”沈卿尘冷声说道,“他根本不信我说的话,不仅不信,他竟然还怀疑我跟沈青离开的动机!”
沈卿尘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不仅不相信你的存在,他竟然还质疑我跟他之间感情!”
沈卿尘冷笑:“我若是想跟沈青,还非得大费周章偷偷摸摸吗?他自己心胸狭隘,却还要怪别!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选他!”
“那可不行!您要是不选爹,就可没有我们几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儿女了!”桃夭夭扯了扯沈卿尘的袖子笑道。
沈卿尘的脸色稍缓,声音里却难掩恨意:“你知道他背着我做了什么吗?他竟然将我囚禁起来,说我得了失魂症,说话疯疯癫癫,我本没有疯,都是被他逼疯的!”
“娘,我想,爹这么做,应该也是为了保护我吧?”桃夭夭小心地开口,“您想,若是薛嵩的人知道我沈青爹爹将我抱走,那我还有得活吗?”
沈卿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聪明如她,自然早就已经想通了,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桃桓对她有半分的怀疑,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还有沈青爹爹的事……”桃夭夭看了一眼沈卿尘的脸色,又说:“您想,换做是您,我是打个比方哈,爹若是跟一个爱慕他的女人走了,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在他身边陪着他,您会是何种感想?”
“还用得着打比方吗?爱慕他的女人还少吗?”沈卿尘冷哼,“府里不就有一个吗?这么些年来尽心尽力地帮他操持着定远侯府,我又算得了什么!”
“看看,我就说嘛,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您也不开心是吧?又更何况那人是沈青爹爹呢?”桃夭夭笑着开口,“您想,沈青爹爹跟您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爱慕您不说,你们两个不是还差点谈婚论嫁吗?我爹不喜欢沈青爹爹也是人之常情啊,他是太过于在乎您,才会生气的。”
“在乎?呵!——”沈卿尘冷笑了一声,“将我囚禁起来就是在乎吗?那么些年沉醉温柔乡里从来不过来看我就是在乎吗?”
“夫人,侯爷可不是没来看过您!”一阵轻咳声响起,白芷含笑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二人抬头去看,就看到了端着糕点走过来的白芷。
“白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沈卿尘瞪了白芷一眼,白芷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反而笑盈盈地走上前来。
“夫人,之前是您糊涂,我便没告诉您。”白芷将托盘上精致的碟子摆放在了桌上,又说:“这么些年来,侯爷来玉笙居的次数不计其数,几乎每月都会来好几次,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院里,我却知道,他是想进来看您的,只可惜您一见到他就会情绪激动,所以他才没敢进来。”
沈卿尘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低下了头。
“还有您发病的时候,连我也不认识,那时候不管侯爷多忙,他总会放下手里的事情赶过来,您将他身上抓了不知道多少伤痕呢,就连他的手,也经常被您咬伤,您都忘了吗?”白芷笑道。
“白芷,不许胡说,我哪有!”沈卿尘抬头瞪了白芷一眼,语气却不太肯定。
她只记得之前不糊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于生病犯糊涂的这些年,她能记得的事情着实不多。
白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将桌上的碟子往沈卿尘面前推了推:“好好好,那我就不胡说了,您和小姐亲手做的桃花糕好了,尝尝看?”
沈卿尘低头看了一眼,被碟子里桃夭夭做的那几个咧着大口的糕点给逗笑了。
“这是我做的吗?怎么这么丑?一定是白芷给我换掉了!”桃夭夭指着那几个奇丑无比的桃花糕不依不饶。
“叫什么白芷?”沈卿尘伸手点了一下桃夭夭的鼻尖,“白芷比我小不了几岁,是从玉剑山庄跟我一起过来的,你应该叫姑姑!”
“夫人,这可使不得!”白芷慌忙摆手,刚摆了两下,桃夭夭就已经脆生生地叫出了口:“白芷姑姑好,多谢您这么些年来陪在我娘的身边。”
她伸手拿起碟子里的那块最丑的桃花糕:“我就以糕代酒,敬您一块了!”
说完,她狠狠地对着手里桃花糕咬了下去:“唔,虽然丑,但是很好吃嗳!”
沈卿尘和白芷都被桃夭夭的模样逗笑了,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几个人的笑声。
听到房间里的阵阵笑声,站在门外台阶下的桃桓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微笑。
他静静地站在台阶下面许久,最终忍住了想要上前敲门的冲动。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十五年了…………
他竟然头一次发现定远侯府上面的天空竟然也是蓝的。
最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那道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