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阮星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那么像苍耳子,蒲黄炭也都是这个道理吧。”
“的确如此。”师臣点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欣赏,“有些时候不能只看结果,而要看药物在实际炮制过程中的药性如何,表现如何。这些都要考虑进去。”
阮星竹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深深地向师臣鞠了一躬:“学生明白了。”
“你会举一反三,这一点很好。药师也不能一直照搬古籍,在炮制和研究的过程中也需要思考。”
今日师臣的兴致像是被阮星竹调动起来似的,他颇有些激动,今日说的话也不少。
等到散了场,师臣罕见的没有直接离开席位,而是下了讲台,走到阮星竹身旁,想要和阮星竹在细细的交流一番。
他从未见过像这样对药材的感悟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从一开始泼辣的性子到现如今聪明的头脑,每一点都能吸引他的目光。
可是师臣刚刚下了讲台,沿路许多人都恭恭敬敬的对他行礼,他却看也不看,就盯着阮星竹的背影快步上前想喊一声。
没料到的是竟然有人比他还要快上一步。
“星竹。”一声声厚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师臣看着阮星竹像是一只雀跃的鸟儿一般,欢欣的来到一个长相憨厚,一看便是猎户的男人的身边。
“今日累了吗?”肖凌从怀中像是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包隔着纸袋儿,就能闻见香气扑鼻的糕点。
“不累,听课有什么累的?”阮星竹欢喜异常的打开包裹。
这几日肖凌都会来接自己,每次都会带来一包和之前不一样的糕点自己打开的时候也格外有趣儿。
“哇,今日是荷叶糕!”阮星竹一口咬下去,满口像荷叶一般的清香,弥漫在整个口腔。
“聪明,什么都尝的出来。”肖凌亲昵的拍了拍阮星竹的头,粗糙的指腹擦了一把阮星竹的嘴角的残渣,两人相互依偎着向门口走去。
师臣离阮星竹其实很近,只有短短几步而已,可是这几步在他感觉,却像是鸿沟。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不过在肖凌怀中的阮星竹恍惚间像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人似的,下意识的转了转头,便看见身后呆愣着站着一个师臣。
“老师,您怎么在这儿?”阮星竹诧异的喊了一声,把还在发愣的师臣唤醒了。
师臣的手指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阮星竹的身后听了这么久,不过这种小场面,师臣当然是应付的下来。
只见他轻轻一笑,宛若春暖花开,清冽的声音像是春日刚刚化开的溪水:“我看你学习下的功夫很深,就是想嘱咐嘱咐你不要太过劳累。”
这话倒有些冠冕堂皇了。
肖凌看了眼对面仿佛带着一点儿深意的师臣,揽着阮星竹肩膀的手突然攥紧。
不过阮星竹倒没什么感觉,因为她一直把师臣当成老师,从来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她恭恭敬敬的对师臣又行了一个礼:“学生一定谨遵老师教诲。”
三人在人群之中站了一会儿颇为显眼,师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突然对着一旁的肖凌扬了扬下巴。
“还没有请教这位……”
阮星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向老师介绍肖凌,心里有些自责。
她亲昵的揽着肖凌的胳膊,笑mī_mī的看了肖凌一眼,介绍说:“这是我夫君。”
肖凌的身子动了一下,他之前听过阮星竹叫自己无数声夫君,可是总觉得没有这一声动人。
“你……竟然嫁人了。”虽然心中有这个猜想,师臣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像阮星竹这么清秀,虽然左脚能看出有一点微微的跛,可是开朗的性子和能说会道的嘴巴,就算在村里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求亲。
怎么就偏偏选了一个一看就是村夫一样的肖凌呢?
可是一旁的肖凌却不会再给师臣思考的时间,他揽了揽阮星竹的胳膊,低声对阮星竹说:“天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还要给白白做饭呢。”
“是啦是啦。”阮星竹也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杏花和白白,便忙不迭的和师臣告别。
二人相互依偎着,仿佛是神仙眷侣一般,在人影之中渐行渐远。
“大药师。”小童跟在师臣身边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大药师这般复杂的表情。
若是平常,他就是一副清高的表情,或者有时候笑,有时候正经,可总是能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情。
不过现在他竟然有点儿看不懂了,其中夹杂着的遗憾落寞,全都不可言说
阮星竹又和肖凌坐了一路马车,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被颠的散架了。
到了家中,阮星竹便累的在床上一摊,不想起床。
“今天的事儿挺多的。”肖凌嘴上一边感慨,一边帮阮星竹脱了鞋。
“是啊,也不知道杏花的事该怎么办。”想起还在自己后屋中的杏花,替她发愁。
帮着阮星竹按了按脚,肖凌擦擦手起身:“我去做饭了”
“嗯。”阮星竹肌肉酸痛,一边卷着被子向里面一翻身,声音变得有些模模糊糊的。
见阮星竹疲惫的就要睡着,肖凌轻轻的打开屋门,蹑手蹑脚离开。
日子又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阮星竹除了去镇子上卖些草药和师臣讲课之外,便一直在后屋潜心研究药草。杏花也帮了阮星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