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院内,看着杀气腾腾而来、灰溜溜退去的栾杰和腾昆,虚无衡对冯庆、冯宽两兄弟的认知瞬间加深了许多。
在这场争端当中,他几乎没说上几句话,全程都是由冯庆和冯宽两兄弟替他挡着,把栾杰赶走的。
不仅赶走了,还让栾杰的颜面一扫而空,让昆玉塔没有抓住他的任何小辫子,更让昆玉塔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威信。
而这整个的过程,虚无衡看见了冯庆不温不火的递刀,也看见了耿直冯宽气盖云霄的霸气,这两兄弟,简直是智与勇的完美结合,绝对的默契、绝对的霸气。
尤其是,灭杀刘刚的那一瞬,两兄弟之间,全程没有任何明显的交流,而冯庆那边喊了一句“你想这么走,肯定不行”,那边的冯宽马上就是一拳打来,直接把刘刚的脑袋轰掉,然后,冯庆告诉对方,你的人看了我的人的纳戒,为了保密,他得死。
而作为栾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的人死在太素院,最后却连个屁,都不能放。
憋屈至极。
十几分钟后,太素院内院,冯庆、冯宽两兄弟还有虚无衡坐在屋子里聊了起来。
耿直的冯宽刚进来,就抱着胳膊看着虚无衡,粗声粗气的问道:“栾远宏,是你杀的吗?”
虚无衡闻声,想都没想摇头道:“不是,是那个腾昆害我。”
冯宽直勾勾的盯着虚无衡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否相信,抬起屁股道:“行,没我的事儿了,我走了。”
咣当。
房门推开,冯宽扬长而去。
“呵呵。”冯庆发出一声轻笑,旋即冲着虚无衡叮嘱道:“无衡啊,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栾杰心里都已经埋下了一根刺,除非他找到真凶,否则,最近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你跟……呵呵,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知道,反正你在这,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可到了外面,那就不好说了,你懂吧?”
虚无衡闻言,心里已经明白了冯庆的意思。
杀栾远宏这件事能骗过冯宽,但未必能骗过冯庆,毕竟后者是个人精,哪怕他没有证据,也会往这方面联想,可这人永远都不会把有些话挑明,他的优点在于,我知道,我不说,我也能猜中你想什么,然后我还能按照我的想法行事。
对于这种帮助,虚无衡心里还是存有几分感激的。
他抱了抱拳:“今日多亏冯掌院了,唉,希望栾杰能早日找到真凶吧,冯掌院,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冯庆是一个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人,他没有多言,目送着虚无衡离开。
而等到虚无衡走后,冯庆用兰花指捻了捻唇上的八字胡,喃喃道:“唉,栾杰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真凶了。”
……
另一边,虚无衡离开冯庆的住处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冯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在屋内,而原本准备离开太素院去外面作一作院里的日常任务的虚无衡也暂时打消了离开太素院的想法,躺在木板床上思量着今天的经历。
安静下来的时候,虚无衡就想起了栾杰气势汹汹的脸孔和腾昆奸诈阴毒的模样,心里不由得阵阵后怕。
今天这件事完全让他始料未及,如果当时,不是耿直的冯宽站在圣鉴塔的角度死死的拦住了栾杰、不是冯庆机智狡猾的摆了栾杰一道,那恐怕此时的自己已经在太素院门前的挺尸了。
虚无衡越想越是后怕,愤怒意翻身坐起,一拳锤在了不算厚的床板上,气的额头青筋迸起的骂道:“杀千刀的腾昆,他能看见我杀栾杰,说明他当时就在前往西玄圣地的云船上,一来一回,我居然没看见他,真是可恶。”
铜石世界,“混”接着虚无衡的话也是一副阴森可怖的语气:“这个腾昆,背地里算计人确实是一把好手,还有那个栾杰,冯庆说的对,他要是找到不真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两个人是个麻烦啊。”
虚无衡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语气森然道:“是啊,这两个大麻烦不能留,留着后患无穷,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全部解决。”
“混”道:“解决他们难,难的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把这件事干完,还不能让人怀疑到你,你现在虽然靠上了陆家,可紫耀南天毕竟是紫耀南天,不是所有人都买陆家的账。”
“混”说完,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先不帮你探查母印的下落好了,借你的神魂和分身,先除到这两个混蛋才是正道。”
虚无衡哀怨一声,反问:“你的神魂还没有恢复吧?”
“没那么容易……离神出窍最耗神魂,没个几年的光景,我是不能再动手了,否则最坏的结果就是无限期的沉睡。”
“那不能用你了。”虚无衡立马挥去心中动用“混”来解决麻烦的想法。
随后沉默了一阵,虚无衡灵动一动,突然有了主意:“不能用你,我也不是没人可用啊。”
“你的意思是……”“混”眼前一亮,似乎猜到了什么。
“没错,就找他,吴良,这个老家伙是打定主意要利用我了,我也不能让他白利用,就找他了,让他想办法。”
心中有了打算,虚无衡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住处。
一个时辰之后,城中“悠然居”茶楼,还是那个雅间、还点了上次的喷香扑鼻的香茶,虚无衡坐在吴良的对面,吊儿郎当的细细品茗了起来。
桌对面,吴良用着忧郁的眼神打量着大马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