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宸见宋钰桐睡着了,便站起了身。
慕容澈向墨宇宸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交谈,以免吵醒了刚睡熟的宋钰桐。
二人走到门外,慕容澈开口道:“殿下,我方才思量了一番,有一个方子或许可以救活宸王妃。但……”慕容澈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墨宇宸看他这幅模样,心中不免着急起来,忙着开口说道:“有话你可直说,此处并无外人,此事关乎钰桐性命,切不可有所隐瞒!”
“殿下,此药方别的药材都可花钱买到,不过贵贱罢了,只是这药引子确实不好找。”慕容澈顿了顿,继续说到:“这药引子乃是城外毒沼之中生长着的那公孙草,此草生长之地十分凶险,每年都有无数冤魂葬送于那处,殿下切不可贸然行事!”
墨宇宸皱眉,这城外的毒沼他从小便有耳闻,那沼气之中混着一种独特的剧毒。
常人不慎吸入腹中,必然非死即伤,有些人没有被直接毒死,而是昏迷倒地,最后也被野兽啃咬至死。
寻常人路过那处都是刻意绕行,丝毫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此刻宋钰桐生命已然十分危急,也顾不得让他多想了。
多年习武,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比常人要更为康健上几分,即便中了毒,情况应当也不会太过于糟糕。
墨宇宸想着,命人备了马匹,只身前往了那城外的毒沼。
裴云景方才待那贼人离开客栈之后,出来追了几步,确定宋钰桐已然安全到了墨宇宸的住处中便安心的回了客栈善后,此刻才从那客栈之中再度折返出来,在住处外远远地望见了独自出府前往毒沼的墨宇宸。
心下觉得十分奇怪,便一路暗中跟在了墨宇宸的身后。
墨宇宸将马匹拴在了林中,便只身向着毒沼方向走过去,一路寻着那草的踪迹。
兜了几个圈子也没有发现,他渐渐有些着急了起来。忽然,墨宇宸看到脚下有一株草,同那公孙草长得十分相似,便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
然而刚将那草拔起,他便两眼一黑,直直地昏死了过去。
这沼气果然厉害,墨宇宸方才并未中招,乃是因为他一直站立着。这沼气比普通的空气要重上几分,盘踞在较低的地方,他这一蹲便马上中了招。
裴云景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墨宇宸是如何中招的,他也看在了眼中。
墨宇宸如此着急着要取这草,那这草便多半是用来救宋钰桐性命的,可容不得丝毫耽搁。
裴云景疾步走上了前去,屏息弯腰将那公孙草从墨宇宸的手中抽了出来,为了确保安全,又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了眼脚下趴在地上的墨宇宸,却并未施救,而是拿着草转身赶回了墨宇宸的住处。
宋钰桐安然无恙便好,至于他墨宇宸是死是活,自己并不是很关心。
墨宇宸方才弯腰便晕了过去,此刻又趴在沼气浓重的地面上,若是不管他,应该很快便会死去了,那也挺好的,日后被人发现也只会当作是一场意外,绝不会想到他裴云景的头上的。
墨宇宸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竟然生生地醒了过来,他摸索着坐了起来,又缓了一会儿神。却发觉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墨宇宸大惊,也无暇顾及手中原本握着的公孙草此刻已经没了踪迹,靠着方才的记忆一路朝着来的方向摸索出去。
走着走着,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把你身上的钱财交出来!这条路乃是老子的!从这儿过!就必须将你身上的钱财拿出来孝敬我!”
墨宇宸被他吓了一吓,开口问道:“你是谁?方才我抓在手中的公孙草,是不是你抢去了?快将它还给我,我真的非常需要它。”
那人显然不耐烦了起来:“什么……公孙啊王孙啊草的!我管你什么草!你把钱给老子,老子开心了再说!给不给?不给我可要动手了!”
此刻墨宇宸的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去找一株王孙草,宋钰桐的性命又危在旦夕。
墨宇宸只得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是不是我把钱给你,你就会把王孙草还给我?”
那人恼了:“老子不给你又能怎样?老子现在就把它吃了!连片叶子都不给你留下!”
墨宇宸心下一惊,可不能让他把王孙草毁掉,便迅速地抽出宝剑,一剑将他了解了。又将他全身上上下下仔细地摸索了一遍,却并未找到半分王孙草的痕迹。
他十分失望,将那人撇在原地,又继续向着城内的方向摸索出去。
一路遇到不少村民,靠着询问才摸索回了方才拴马的那片树林,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回了墨宇宸的住处。
才刚入府中,便不顾自己眼盲,直直地赶到宋钰桐房中。
慕容澈见他如此模样,忙开口问道:“宸王殿下,您可还好?您这眼睛是怎地……”
“我的事情等下再说,钰桐现下情况如何了?我方才去那城外毒沼之中找公孙草,本来都要得手了,却又被我弄丢了。”墨宇宸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忍不住出口打断,内心十分着急与懊恼,他现在十分想知道宋钰桐是否还安好着。
慕容澈回道:“方才裴公子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支公孙草回来,我见情况紧急,验明无误之后便差人拿去处理了,其他的药材也快要煮到火候了。等下便可以给宸王妃服下一副,往后便没有那么危急了,悉心调理着便可。”
裴纶是从何处得到的公孙草?墨宇宸内心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