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南愣住了。
沈洛然最后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
“王爷,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萧晋南眉眼低沉。
“我们福门大街初遇,王爷面对诬陷有凛然正气,因为李宽杀死严花儿,王爷将他从晋阳军除名。”
沈洛然越说越激动,她想起与萧晋南的种种经历。
“后来我们查吉剑欢,直到这次为宋夫人查清死因,王爷让我看到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可是现在呢?王爷竟然放走杀人犯。”
萧晋南张张嘴,他想解释,为了晋阳军的兄弟他与皇上做了交易?
萧晋南说不出口。
沈洛然擦擦眼泪,萧晋南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解释的意思:
“好,既然王爷对我无话可说,我出去了。”
转身背对萧晋南,沈洛然的心在滴血,她放慢了脚步,希望萧晋南拉住她,但是没有,直到她走出房间,萧晋南也没动。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和萧晋南结束了?
沈洛然一个人跑到卷宗室放声痛哭。
萧晋南一盏茶后离开刑部。
刑部冯尚书下朝后,一脸严肃地将沈洛然,周义,刘越召集到一起。
“怎么样?听说你们最近在查添福饭庄二夫人失踪案?”
周义见沈洛然哭得双目浮肿,知道是和晋阳王发生了不愉快,于是解释道:
“正是,现在已经确认宋二夫人遇害。”
冯尚书道:
“查出凶手了?”
“怀疑是东城灵西禅院的静深方丈。”
“有确凿证据?”
“暂时没有。”
“结案吧,今日皇上特别叮嘱我,刑部将案件按照失踪案处理,无解。”
刘越早上发现静深被晋阳王放走,就知道案子最后一定是这个结局。
刘越见沈洛然都要气炸了,轻轻拉拉她的袖子,笑着问冯尚书:
“大人,皇上为何如此处理?”
“静深是金佛寺方丈,一直在东城灵西禅院驻守,金佛寺神物与静深息息相关,如果静深出事,恐怕大魏运势受到影响。”
“无稽之谈!”
沈洛然吐出四个字,不管别的,她就是恨这个是非不分的蠢皇帝。
冯尚书理着胡须轻声呵斥沈洛然:
“沈主事,话不能随便说。”
周义赶紧道:
“沈主事是女孩子,难免任性,口无遮拦,大人别往心里去。”
沈洛然知道周义为自己好,气得眼泪含眼圈。
冯尚书进来前已经知道静深被晋阳王放走,再看沈洛然双眼通红,明白了大概:
“沈主事,案子是案子,做人是做人,要想走得更远就要审时度势,尚书我为官二十多年,还能教诲沈主事几句。”
冯尚书笑道:
“沈主事是个好女孩,干净正直,但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公平公正,自己多想开点,周主事,这案子你和刘主事尽快处理,不要再查了。”
刘越明白,静深定然找了智申主持,连皇上赦免静深这个借口都无懈可击。
“行,那就听皇上吩咐,案子我们这样结案了。”
沈洛然看不懂了。
周义和刘越都点头应允,冯尚书一脸笑容。
沈洛然不懂这个世界,曾经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刘越和周义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真相呢?公平呢?
他们曾经不分昼夜查真凶,让真相大白天下,此刻,全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