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搁在漫长。
晚风吹过,吹的院中的树影摇动。
室内飘来一阵秋日的凉风,混着点点的海棠清香。
秦染捏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可若是细看,会发现指尖有一些过分苍白。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到紫竹进来通报说“锦公子到了。”
接着便见南宫锦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
“嗯。”秦染点了点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单独和表哥谈谈。”
“好的,小姐慢慢谈不着急。”紫竹调皮的对着秦染眨了眨眼,然后顺便为两人关上了门。
秦染咬了咬牙,想要掐死这个自作主张的丫头。
屋内久久没有声音。
屋外紫竹拉着春兰远远躲开。
“哎呀,不要过去打扰小姐和表公子。”紫竹瞪了一眼还想回去的春兰,暗道她真没有眼色。
“可……”春兰也是知道表公子对秦染的心意的“这样对小姐的名声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紫竹瞪着她“难道你还想告诉别人?还是感觉表公子不好?”
“当然不是……”春兰着急解释“哎呀,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她当然知道表公子对小姐的心意。
当初小姐被罚跪在祠堂,小姐跪了多久,表公子可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表公子还处处想着小姐,不说三年前为了给小姐找药放弃科举,光是小姐痴傻的一年毫不嫌弃的照料,又是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可看好是看好,对名声不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
外面的一切两人不知,屋内依旧是一片静默。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南宫锦先开了口。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喜欢你。”南宫锦
一说起这个,秦染又想躲了。
“对不起……”秦染垂眼看着对面“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兄妹之情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南宫锦看着她道。
“不一样的...”秦染猛地抬头,目光对上,两人同时一滞“表哥值得更好的……”
最重要的是还洁身自好,曾经还当众说过一生只娶一人。
而这样优秀的表哥,又岂是一个名声尽毁,眼中只有自己的她能配的上的。
南宫锦看着重新垂下头不敢看他的人,心上狠狠一痛。
不是因为被拒绝,而他喜欢的女子,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意气风发的人。
如今,竟然会感觉自己配不上谁……
“表妹,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南宫锦看着她,郑重道“你如今把我当兄长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当然有一天你若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会祝福。”
“表哥……”秦染抬头看着她,眼眶有些红“对不起……”
可感动,并不能代替心动啊。
“染儿不用说对不起。”南宫锦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我喜欢你,对你好,与你无关,这是我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
从前不告诉你,只是怕给不了你幸福。
如今告诉你,只是想你记住,你很好!真的很好!你配得上任何人!
你要记住,无论外面的流言蜚语如何诋毁你,他们都代替不了你,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谢谢你,表哥……”秦染的喉咙有些干有些哑。
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秦染捏紧了袖中的手。
她又该如何告诉他,她有愧……
她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责怪父母阻拦不能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的同时,她也没有为父母设身处地的想过啊……
“那以后,还希望表妹不要在躲着我。”南宫锦因为刚说出了那一翻话情绪波动过大,不没有注意到秦染的异常。
“嗯……”
“砰砰!”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便是春兰的声音“小姐,夫人让你过去。”
“知道了。”秦染站起了身“表哥,那我就先去母亲那里了。”
……
三皇子府。
室外树影摇曳,室内灯火通明。
“如何?”齐茗泽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祁雅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请罪。
“责罚?”齐茗泽冷笑一声,转身走到她面前,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是无能,还是根本就没有劝说?”
“……”祁雅垂眸没有说话。
“看着本王!”齐茗泽看着她平静的双眼,突然拉起了她“既然你在外不能乖乖替本王办事,那就罚你好好伺候本王吧!”
看着祁雅突然握紧的双手,齐茗钰再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一下横抱起祁雅,大踏步就向里间走去。
祁雅在被抱起来的一瞬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抗。
“这一次只是警告,下次可就不是本王亲自处罚了!”齐茗泽把祁雅摔到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下去。
……
“女儿见过母亲。”秦染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秦母,躬身行礼“不知母亲唤女儿来有何事?”
“三天后就是殿试了吧?”秦母没有回头。
“是。”秦染垂眼看着地面。
“现在,大概谁也拦不住你了吧?”秦母转身,看向她“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秦染猛地抬头,便对上了秦母冷冰冰的脸。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秦染的脑中回荡这这句话,心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