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狱卒上台按规矩先验明了囚犯的真身,然后高声宣读了罪状,最后下了府衙的判决书:
“死囚白塔,乃是朝廷通缉多年的巨寇,更是塔教妖邪的首领,昨夜子时被捕,对所犯罪孽供认不讳,按大清律条,依法处以‘凌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刑台四周鸦雀无声。
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白毛哈巴狗面如死灰,下身一哆嗦,腥臭的黄液流了一地———竟已被吓得大小便shī_jìn了!
“好!杀得好!”
“干得漂亮!”
“巡抚大人英明!”
“......”
下一秒,满众哗然,喝彩叫好、大呼痛快之声此起彼伏,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直冲霄汉,排分层云。
显然,灵州城的老百姓对塔教妖孽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此等妖魔匪类,若不处以千零万碎之极刑,委实难平民愤!
狱卒站在台上,待民愤稍稍平息,才转身对一旁的刘五爷和其徒弟们道:
“巡抚马大人、图海提督有令,对此等妖邪之辈,请五爷剐够一千八百刀,一刀不能少!”
“刘某遵命!”
刘五爷显然早有准备,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咧了咧嘴,抱拳领了命。
台上几个人都知道内幕,还没什么,台下的老少爷们儿听了可瞬间就炸锅了!
啥?一千八百刀!
我滴个祖宗!
这可是大手笔啊!
也不怪老百姓们如此震惊,本来灵州凌迟处死的囚犯就不多,按理说,对一般的犯下恶劣命案大案的重囚,最多也就八百刀了账,没想到今儿个杀这一条人狗,竟足足翻了一倍还多。
真是活久见了!
围观的群众此时反应过来,一个个面红耳赤,跟打了鸡血似的,神情无比亢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有喜了呢!
“好家伙......”
趴在阁楼窗棂上的张小辫儿见此场景,嘴里啧啧不已,念叨了一句他师父的经典口头禅。
这群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不但对即将来临的血腥场面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兴奋起来了!
这真是...
张小辫儿想了半天,最后悠悠吐出一句:
“看热闹不嫌事大!”
旁边的捕快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嘿,您二位这回可算是来着了,就等着开眼吧!”
“您们可不知道?,这一般的凌迟碎剐啊,只不过才一百二十刀,要割满一千三百刀才让犯人断气,可不是寻常的手艺能做到的。哼哼,当今世上,除了刑部刘五爷,还有谁能有这等本领?”
说着,他目光紧紧盯着刑台上那位不怒自威、杀气凛然的大汉,双眼炯炯有神,似能绽出光来。
显而易见,这位捕快小哥,那绝对是刘五爷的狂热粉丝!
张小辫儿听对方两句话不离“刘五爷”,张嘴便是“刘五爷怎样怎样...”,早就听得烦了,心道:
什么刘五爷、刘五奶,不过是个靠朝廷吃断头饭的,神气什么!
知道三爷的师父是谁吗?
那可是“一剑敌国”的绝代剑仙!会“御剑飞行”的那种!
真是个井底之蛙!
只要师父他老人家略施一点小手段,别说巡抚、提督,就连坐在金銮殿里的皇帝和太后也要好生伺候,不敢有丝毫放肆!
张小辫儿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嘟囔道:
“嘁,话别说得太满,小心一会儿打脸!”
“那凌迟碎剐之刑可不是砍头,对准脖子用力一刀劈下去就行了,那是需要技巧的!真当那白塔真人是精壮结实的汉子呢!”
“看它那三寸丁的身材,还没三爷一半大,能割够两三百刀已是大手段了,想剐足一千三百刀却又谈何容易!依我看,恐怕这刘五的一世英名,临老要栽在咱这灵州法场上了!”
“胡说!”
捕快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嘿,不信走着瞧!”
张小辫儿一脸不以为意。
“你!”
那捕快狠狠瞪着他,已然气急。
“好了,都别吵了。”
这时,马天锡淡淡地开口了,略带好奇地看了张小辫儿一眼,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巡抚发话,两人不再辩嘴,专心看向窗外。
午时将至,行刑马上开始。
一时间,席中谈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众人包括马天锡和老图海在内,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刑台上的正擦拭刀具的刘五爷身上。
唯有李长清双目微阖,表情恬淡,盘坐在太师椅上,神游天外,颇有些太上清净无为的模样。
...............
当!当!当!
午时三刻已到,听得三声号炮为令,刘五爷猛地睁眼,披挂刀具,大步走到了白塔真人身旁。
行刑开始了!
白塔真人颤巍巍抬头,只见一修罗模样的大汉正磨刀擦掌,见它望来,缓缓咧嘴,露出一抹狞笑。
吾命休矣!
它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血液都已冻僵,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体内仿佛传来一阵阵哀鸣。
这正是,阎王下了勾魂状,无常二鬼索命来!
“****子,康子,廉子,开活!”
“得嘞!”
刘五爷一声雄浑嘶哑的大喝,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徒弟轰然应诺,一人抓着一只手脚,将白塔真人从绞刑架上卸下,绑到法场行刑的木桩之上。
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