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渐渐少了。

他们三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大家都忙,各自又有了新的社交圈,只偶尔聚在一起合个影,而且每次都是艾筱沅牵头,她是最喜欢照相的。

陆俨又往后翻了几张,最后一张合影是他从公大毕业那年,常锋是念金融专业的,艾筱沅读的是医科大学的护理专业,同一年毕业,同一年踏入社会。

自这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就算偶尔约出来,也时常缺席一个,或是其中有人突然有事,来去匆匆,始终没有新的合影。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上一刻还是和乐融融,下一秒就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当下的分开,是不是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看到这里,陆俨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指一滑,又翻到了下面一张。

他只抬了下眼,目光就定住了。

这张照片依然是三人合照,两男一女,其中一个依然是陆俨,只不过另外两人不再是常锋和艾筱沅。

女人变成了薛芃,她就坐在桌边,单手托着腮,对着镜头微微笑着,她的眼睛很亮,也很黑,头发略过两颊的苹果肌,上扬的下颌线,落在肩上。

陆俨就坐在薛芃的左手边,而她右手边的男人,和陆俨差不多身高,身材也很健壮,宽肩窄腰,皮肤比陆俨要黝黑,眼睛很大,却是单眼皮,眉宇斜飞,鼻梁上还有一截突起的骨头,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

陆俨盯着照片许久,视线缓慢的自薛芃和男人脸上滑过,随即又垂下,将手机屏幕按掉,放在床头柜上。

陆俨在床上躺平,关了台灯,却没合眼。

窗外远处的灯光洒进屋里,落在地上,床上。

过了许久,昏暗中才响起一声叹息。

陆俨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终于闭上眼。

……

陆俨不是个多梦的人,他自小睡觉就很沉,很投入,不似薛芃,心里总装着事,白天想事情想的多了,到了梦里也不放过自己。

但是自从一年前那次突发事件,这一年来陆俨也做了不少梦,梦里的场景大同小异,有很多人,很多声音,场面很混乱。

唯一不变的就是梦里的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而这一晚,他又做了同样的梦。

那是在一个破旧的工厂里,两方人正在交涉,气氛紧张,每个人都绷紧了劲儿。

你来我往,话还没说够十句,□□味儿就出来了,随即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战端,两方人忽然发生争执。

直到第一声枪响,局面彻底崩了。

枪林弹雨中,每个人都在拼命,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但这地方毕竟是工厂,虽然废弃了,却还堆放着很多易燃物,也不知道是哪颗子弹,忽然击穿了一个装满化合物的金属罐。

就听“砰”的一声,罐子炸裂了,一团火云向很快向四周吞噬,靠近罐子的几人立刻被炸飞。

混乱中,有人喊:“快走,气体有毒!”

到处都充斥着白色的烟雾,烟雾中还有子弹飞过。

陆俨藏身的遮挡物距离爆炸点比较近,爆炸声落,他的耳朵几乎要失灵了,连近在咫尺的枪弹声都仿佛被调小了音量,令他瞬间有一种空间错位的感觉。

陆俨将身上的t恤掀起来,捂住口鼻,随即一手拿着枪,在弥漫的白色烟雾中伏地前行,寻找某人的身影。

很多人倒下了,还有一些人往后门的方向逃了。

陆俨的声音,不清不楚的在t恤下响起,喊道:“钟隶!钟隶!”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直到又一声爆炸响起,比刚才更大,更剧烈。

四周的杂物纷纷燃烧起来,瞬间成了火海,再不往外逃,就要折在这里了。

可陆俨已经吸入了一些气体,体力渐渐不支,他撑着地面刚起身,恍惚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他的肩膀。

那东西很小,很冰凉,但力气很大。

他的肩膀被它一带,跟着就失去重心,翻倒在地上,连遮住口鼻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了沉重且刺耳的声音。

而后就冲进来一群人,有的去抵挡火力,有的开始在地面搜索。

直到有人发现了陆俨,将他的脸照亮,看清面容,随即对着对讲机说:“报告,我们已经找到陆俨,还没有发现钟隶。”

对讲机里传来林岳山的声音:“先救陆俨!”

“是!”

然而就在陆俨被抬出工厂大门的时候,里面又一次响起爆炸声。

陆俨眯着眼睛,只看到工厂里弥漫的白雾,和一团团炸开的火云,那画面,那气味,就在那一刻,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昏迷前,陆俨看到林岳山拨了个电话,只有一句:“人找到了,还活着。”

随即便是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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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就三条线,一主二支,不存在支线又变多了的情况,就是主线、毒品线、姐姐线,最后三条线会汇聚到一起。

……

无用的知识增加了:

看过csi和法证先锋的童鞋,肯定知道刑侦实验室之父艾德蒙.诺卡德,他在二十世纪初提出一个“物质交换原理”,指的就是犯罪过程,就是一个物质交换的过程:犯罪人作为一个物质实体,在犯罪过程中就会和其他物质实体发生接触,进而互换。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这个原理解释了,因为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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