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没心思查问那个珠玉,向景潇说了之后发生的事,以及她的判断。
景潇脸上尴尬褪去,目光沉凝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全力一战,我倒要看看,他们父子能做到何种程度。”
祁王看到程婉心如何想不得而知,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和驾马的人离开了庄子,之后皇家内院里便悄悄传开一个消息,祁王侧妃有疯癫之症,时而发作,自此再没人看到程侧妃在人前出现。
这件事之后琉璃也更为谨慎,府里加了布防,出行时身边都要跟着护卫。
庄国四十万石粮陆续送到,随后琉璃也收到用酒交换的十万石米,这些被琉璃分到各地,其中一部分送到神猿峰。
神猿峰这两年已是大不一样,有了银钱和购买物资的渠道,不缺吃穿日子过得滋润,将士们都意气风发,虽然还是不能出山,但是毕竟有了盼头。
一部分米送到连将军的军营,还有一部分送去唐笑麾下,返回时却带了不少惊吓给琉璃。
琉璃正在查收订到的货物,送往户部的物资她从来都亲力亲为,忽然觉得一阵风扑过来,身边一阵惊叫,琉璃抬头时,旁边的人除了项楠都离她老远,她的腿边却有东西蹭来蹭去。
琉璃不用看,都知道这是那个惹祸精来了,只是不知道它是怎么跑来的。
微微低头,雪玉的大脑袋垂着蹭她的大腿,实际上这家伙不用直立都过了她的腰,浑身雪白的毛光滑润泽,颈上一圈银色像项圈,昂起头来一双蓝眸冷酷镇定。
“谁把你这家伙带来的?都给你吃了什么,几月不见,你便长得更加肥胖。”琉璃嫌弃地拍拍雪玉的宽背。
雪玉并不肥胖,它的身上处处都紧绷,十分健硕好看。
雪玉呜呜不满,回头示意后边。
琉璃回头看去,吓了一跳,钟昀擎穿着素白道袍,他身后还跟着问鼎楼的掌柜,朱晓楼,甚至有辛州府的沽酒娘子秦氏和那个憨憨的刘达。
“你做什么?这是拐带了我的伙计么?”琉璃晕乎乎的,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何一起来了。
“沈姑娘做了皇商,果然有架子,居然这样和钟某说话了?”钟昀擎挑眉,眉梢的疤痕看得琉璃心中一跳。
这活阎王惹不起。
“钟先生,不知下榻何处?我这就整理完,即刻给钟先生接风,可好?”
琉璃换了一脸谄媚。
“无处下榻,就住到你府上吧。”钟昀擎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呸!你凭着战神之名得的赏赐里难道没有府邸?就想和香怡姑娘凑到一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琉璃心里怼的痛快了,脸上不敢有不满,立刻让项楠领他们回府,余事容后再说,她这里匆匆忙完了,也赶回府去。
回到府里又是一惊,钟昀擎这是要长住啊,占了半边院子,将他的琴台棋盘茶具妥妥地安置下,丁掌柜在一边指挥着他们的侍卫,忙乎得热火朝天。
看见琉璃回来,丁掌柜捻须得意一笑,终于在这小丫头手中扳回一城。
琉璃只好忍了,这边让陈妈妈给朱晓楼和秦氏、刘达都安排下住处,慢慢再问他们缘由。
只是秦氏自见到项楠时便有些神不守舍,几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项楠在花厅陪着钟昀擎,钟昀擎安静喝茶,也不搭理项楠,见琉璃枯着眉进来,挑唇一笑,“怎么,占便宜习惯了,吃一点亏就不乐意?”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小女可从来是算得清清楚楚,没占过什么便宜,自愿给我的算不得占便宜,我自己靠本事争的,也算不得占便宜。”琉璃耷着眼皮,坐在椅上用手指捅绿衣,外面一阵隐忍的惊叫声后,雪玉窜进来伏在她的脚下。
“钟先生,这个畜生怎么会跟您一起来的?”琉璃扫一眼雪玉,它不满地咕噜一声。
“它大概是憋闷坏了,自己跑去神猿峰,你二哥知道了,看它可怜给我送了信,杜府那边加了守卫,它就去了我府里。”
神猿峰的事务琉璃交代了沈义平,只说这是不能为人知的一些人,在山里提供山货,让他严守消息不可泄露。
沈义平知道琉璃与钟昀擎有交情,从丁掌柜那里得知钟昀擎要入京,便把雪玉送过去。
“那朱掌柜呢?”琉璃挑眉,她可没收到朱掌柜要离职入京的消息。
“哼,他的事不要问我,非要跟着我难道还杀了他?你去把他赶走,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钟昀擎脸沉下来,十分嫌恶。
“嘿嘿嘿,这个可不能赶,那是我手中王牌……”琉璃得意,什么恶人都有克星,香怡是钟昀擎的克星,朱晓楼就是克星的守护星,专门恶心恶人的,看钟昀擎不开心她就很开心。
“还有那两个伙计呢?你怎么给拐带的?”琉璃干脆一并问了。
“那可不是我家老爷拐带的,那个沽酒娘子的婆母让她与夫君圆房,她夫君嫌弃她年长,让她做妾室,再取一房正妻。
“你那个伙计对她生情,向她婆母家求娶,她婆母便将这娘子毒打一顿锁起来,最后是义助会将人救下,那伙计花了彩礼领出来。
“不过那伙计的老娘和兄长却闹起来,说这伙计私藏银子,不交给爹娘和家中。”
丁掌柜急忙替他老爷澄清,接着便眉飞色舞八卦起来,钟昀擎听得狠狠瞪他,他才住了口,显然意犹未尽。
琉璃却眼睛发亮,这简直堪比说书了,好听好听。
府中都安顿好,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