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与恩义候一同送犯人,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大事,而且这犯人是新晋女皇商,大理寺卿亲自将二人迎进去,询问是何缘由。
“朱大人尽管收监就好,其余之事陛下自有吩咐。”恩义候含笑说道。
朱大人连忙点头,才知道这是圣意,偷偷瞄一眼景潇,景潇没什么表情,也未说话。
朱大人想到李天师刚刚登坛祭天,说什么天市指买卖经商强者,这位皇商就被抓进来,多半与文曲星的事有关联,这样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再不多问,又寒暄几句,煜王和恩义候便告辞,离开大理寺。
琉璃被送进牢房。
大理寺的牢房并不是什么样的犯人都能进的,这便是所谓的天牢,只有高官显贵或是重案要案的犯人才会被送到这里。
天牢里女犯罕见,女牢很是清静,琉璃换上了灰色的粗布囚服,坐在铺着草垫的木榻上,草垫上的潮气很快穿透衣衫,让琉璃觉得很不舒服。
她站起来,在小小的牢房里走动,思索着之后应该如何应对。
牢房的廊里有人走过来,琉璃抬头看过去,是牢头抱着被褥站在牢门前,打开牢门递进来,“拿着,这个隔潮,煜王殿下亲自吩咐的,不得委屈姑娘。”
天牢的牢头都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里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日阶下囚,明日可能就是显贵座上宾,不敢怠慢得罪,这个姑娘是煜王亲自关照的,更要小心伺候着。
不过毕竟是牢房,怎么着也不能有自己家中舒适。
琉璃接过来道了谢,正要将被褥放在草垫上,廊里又传来脚步声,牢头看过去,慌忙躬身行礼,“少尹大人!”
陈思远走到琉璃的牢房前面,看着琉璃怀里抱着的被褥,挑眉一笑,“沈姑娘,看来在这牢里颇受礼遇啊。”
陈思远扫一眼牢头,牢头不知这位世子爷是何意,垂头冒冷汗。
“本官有话要问犯人,你先回避吧。”陈思远淡淡道,牢头急忙答应着离开。
琉璃手紧了紧,先将被褥送到草垫上铺好,起身抚抚囚服,背对着陈思远,快速地将一只袖口的纸包拿出来攥在手心。
转身看着陈思远,“世子爷有什么话要问,尽管问吧,民女知无不言。”
“好,沈琉璃,你可知你犯下了大罪?”陈思远笑问。
“民女不知,侯爷说民女瞒报税赋,若是因为这个,民女可一一呈报,民女是冤枉的。”
“税赋?那不过是我父侯托辞,你的罪过,可不是钱财能抵的。”陈思远笑着摇头。
琉璃心中一沉,看来果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民女请世子爷直言,民女到底犯了什么罪,若果真是民女罪无可赦,那便认罪也无妨。”琉璃坦然说道。
“沈姑娘好胆气,本世子就是怜惜姑娘人才,这才私下来给姑娘通个消息,让姑娘有个底。”陈思远手中折扇轻敲掌心。
“今日李天师登坛祭天,求天意得知天市犯紫微,意为商贾之人妨害文曲星为朝堂所用,姑娘说,这算不算大罪?”陈思远笑问。
琉璃心中越发沉重,这样的事无法证明自己是冤枉的,是非全在李天师的嘴上,凭她一个小小商贾,怎么能让皇帝不信倚重的李天师,而信她的自证清白?
“这确是大罪,不过这与民女并无干系,总不会说民女就是那妨害之人吧?”琉璃一脸无辜说道。
“呵呵,这个本世子说了不算,是不是妨害之人,只有圣上说了算,天意所指,前次文曲星便是受了此天市妨害,那谢衍庭难道不是文曲星?能妨害他的自然是身边接近之人,又是商贾之身,沈姑娘,任谁也能想到是姑娘吧?”
陈思远极有耐心,一面说一面看琉璃的脸色,希望能看到慌乱不安。
琉璃心中确实烦躁,只是面上并未显露,她知道越是危险,越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
“民女实在冤枉,我不过是个行商之人,哪有那个运势去妨害文曲星?民女要向圣上陈情,请圣上明断。”
琉璃虽然这样说,其实她根本没想好该如何洗清罪责。
“沈姑娘,这件事如何能解释清楚?圣上又怎会给你解释的机会?本世子倒是有个办法能替姑娘解这危局,只是姑娘要答应本世子一个条件。”
陈思远面上笑得温和无害,手中折扇有节奏地敲着掌心,等琉璃回答。
琉璃也笑了,一对小小梨涡显现,大大的眼睛微眯,“世子爷说说看。”
“只要姑娘答应做本世子的侧夫人,我便有法子让姑娘全身而退。”陈思远看着琉璃无可挑剔的一张脸,快要醉在那一双梨涡里了,恨不得立刻将这姑娘带回府中,任他磋磨。
“呵呵,民女卑贱之身,又是待罪之人,怕是无福消受世子爷的期许,就让民女自生自灭吧。”
琉璃施礼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再理会陈思远,这不会是她的出路。
陈思远面色阴沉下来,侧头听外面没有声音,再看琉璃身穿囚服,白皙精致的小脸更让人怜惜,他的小腹处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双手不觉痉挛了一下。
琉璃虽然看着是想退回到榻边,实际上只是想离陈思远远一点儿,在他面前她总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心里却一直警觉提防着。
陈思远的目光落在琉璃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双目渐渐泛红,“沈琉璃,这是你逼我的……”
就在琉璃惊诧回头的瞬间,陈思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