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看着眼前的翠玉簪,琉璃眼睛瞪得老大。
因为这支簪子,昨晚琉璃刚夸过温良,说他手艺又有进步,今天这簪子就摆在她面前。
景潇难得有点扭捏,耳根泛红,“温良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我便买下来送你。”
昨日假装不经意问过季航和石峰,姑娘们都喜欢什么,石峰张口就来:“吃。”……因为木木就知道吃。
季航还算沉稳,想了想,“喜欢首饰吧,你看银楼里那些姑娘媳妇,看见首饰眼睛都放出绿光。”
景潇面无表情盯了季航一眼,季航缩了缩脖子。
景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少年时熟悉的女子只有表妹程婉心,不过那成了一个污点,所有和程婉心经历过的,他都十分厌恶不愿想起。
前世他并不关心琉璃,对秦烟雨也只是例行公事,从来不懂得去讨女子欢心。
他还是听了季航的话去了银楼,因为和温良相熟,便问琉璃喜欢哪件首饰,温良献宝一样拿出这支翠玉簪。
“我最喜欢的,我的铺子里卖的,你买来送给我?”琉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想弄明白景潇怎么想的。
“别的,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景潇嗫嚅。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琉璃已经习惯了没有人送礼物的生活,小的时候谢衍庭会送她很多小玩意,自从与“陆潇”成亲,收礼物这个项目就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不为什么,闲着无事逛银楼,温良说你喜欢便买了,你若不喜欢便送人吧。”景潇云淡风轻地说道,却偷偷瞄了一眼琉璃。
琉璃闭了闭眼,她实在想不出,冷面煜王负手逛银楼,和人家姑娘媳妇一样挑拣首饰是什么样子。
“煜王殿下,恕我不敢收,那日得你援手,已是感激不尽,无功不受禄,这簪子,您还是拿回去,别浪费了好东西。”
琉璃斟酌着回道,不明白景潇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杀伐果决的一个人,现在却拖泥带水,总和她纠缠不清,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景潇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暗骂季航白活了那么大年纪,这个法子根本不管用。
“不过是一个小玩意,没什么大不了,我也无人可送,你不喜欢,拿去赏人吧。”景潇淡然说道。
“我也没什么人好赏,你还是……”
“有,小姐,有……”不等琉璃拒绝,木木从门廊里冲出来,圆脸上笑容灿烂,举着手向琉璃。
琉璃狠狠盯着木木,木木无辜地睁大眼睛,门外季航和石峰沮丧地对视。
铩羽而归的景潇回去后做了总结,认为是取经对象搞错了,季航一个老光棍儿,哪里能知道怎样讨姑娘欢心,想起沈义安与方氏夫妻恩爱,或许能知道怎样投夫人所好。
趁着休沐,将沈义安约出来,找了一家僻静茶楼喝茶。
闲话几句,景潇斟酌着切入正题。
“泰之兄,闲来深琴瑟和谐,他们拜托我向泰之兄讨教,不知可有什么讨夫人欢心的法子,传授一二?”
沈义安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平平心绪整理好表情,“煜王殿下,哪些同僚这般无聊,闲着无事议论旁人夫妻之事?再者,煜王殿下的同僚,何人竟然知我内宅如何?”
景潇沉默片刻,抬眸看沈义安,“泰之兄,你以后是要做辅政重臣的,就是这般对待同僚的?如何得群臣信任尊敬,共谋治国大计?”
沈义安平白被扣了大帽子,十分便说,哪里就扯上如何对待同僚?与治国大计有何干系?”
景潇装作没听见,今时不同往日,对舅兄也不敢太过逼迫。
“妇人吗,无非想要那几样,在外遮风挡雨,家中知疼知热,房里小意温柔……咳咳,她看重的事莫要忘了,她厌烦的事莫要去做……就是做了也不可被她知道,偶尔送她一些小玩意,未必贵重,要看出用了心思……”
沈义安说着说着上了道,发现自己还真是很有心得。
景潇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最重要一点,莫要在她面前提其他女子,就算是猪,都不要说母猪,女子醋起来,完全不讲道理,多么贤惠的都立刻成了悍妇,除非她心中对你无情。”
沈义安停下来,润润嗓子,有些得意地看着发呆的景潇。
“这些……都是你的经验之谈?”沈义安在景潇心里端方沉稳的印象,瞬间崩塌。
“非也,也有同窗们切磋的结果。”沈义安谦逊地说道,深藏功与名。
“受教了,怪不得嫂夫人对你一往情深,原来泰之兄颇通此道,造诣匪浅啊。”景潇恭敬地抱拳。
“过奖过奖……”沈义安摆手。
景潇在这边向沈义安讨教哄妻秘笈时,琉璃正在自家的茶楼里接待那些商会巨贾。
朱掌柜对各条线上红火的生意、知名特产都十分熟悉,各地传达的消息也分析得快速精准,琉璃让他留在茶楼,专门负责商会商贾们生意的分销和货物运输,这些都是大宗流通的生意,而且要对东主的货物和身份严格保密。
商会巨贾们也是在试探,杜氏物流到底能不能让他们满意。
琉璃对这桩生意很是看重,若是有闪失,以后她不但无法进入京城商会,就算是在商场上也难于立足,这些巨贾们联合起来的力量,就算官府都不敢小觑。
货物有运到外埠的,也有从外埠运到京城的,还有琉璃通过各地商铺代收代卖的。
代收代卖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