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某家医馆的掌柜心生嫉妒,走在街上和自家伙计随口嘀咕了两句本草堂的酸话,结果好死不死被人听见了,被人砸了满身的臭鸡蛋和菜叶子,还差点被按住套着麻袋打。
义诊的风还没过去,民众听不得本草堂一句不好的,就跟护犊子似的。
对慕卿宁这位本草堂的创办者,除了钦佩,还有爱戴,但这份情感并不传递到慕家,不少人扒出慕卿宁过往在慕家那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慕家那几个人几乎天天都要被拉出来鞭尸。
慕衡还想蹭着慕卿宁,试图在士族中拓展关系,却扭头就吃了闭门羹。
民众都已经知道了的事情,这些人心里更是门清儿的,只对慕卿宁一人敞开大门,与慕家毫无干系。
而慕卿宁身上那门婚事也是京都中最近热议的话题,当初下旨订婚之时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皆是嘲笑和讥讽,甚至有人怀揣最大的恶意,觉得这两人极配。
如今,这门婚事依旧不被看好,但却是因为民众们觉得身有残疾,脾性冷戾的夜凌渊除了一张皮囊,全然配不上慕卿宁了。
这样的非议每一天京中都会有不少,众口难调,两人心照不宣,也都不甚在意。
几天过去,千离钟消失,再次出现时,带了一个消息回来。
“徒儿,我查到玄幽王所中之毒,来自西域何处了。”千离钟脸上透着这几日赶路的疲倦,但神色却很兴奋。
他这几日翻阅古书,又走访各大门派,才终于查出。
慕卿宁迫不及待的询问:“在哪儿?”
“西域北部,这是地图。”他将一副卷轴展开,“这中间的红点,就是毒素的出处,也是整个西域,最危险的地方。”
“先谢过师父了,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慕卿宁是真心感激,收起千离钟给的地图,匆匆忙忙的就去找夜凌渊。
两人商议了一番,事不宜迟,决定尽快就出发。
当天深夜,夜凌渊暗自进了宫,屏退宫人后,向南帝辞别,对外宣称南帝有任务交由他,必须离京一趟。
这只是对外的借口,风头被南帝压了下来,也极少有人问起向来深居简出的夜凌渊。
千离钟在京城呆了快有一个月了,常与慕卿宁切磋医术,意犹未尽,但药谷不能离开他太长时间,并且药谷内的长老已经飞鸽传书来催他回去了。
千墨虽是少谷主,但凡事有千离钟和一众长老操劳,他只需要精进医术,便继续留在京都历练。
慕卿宁去送了谷主一程,走之前,他还是放心不下慕卿宁,反复叮嘱她要小心,并给她留下了不少典藏的药方医术,每一样拿出去都让人眼红心热。
她和夜凌渊即将出发去往西域,和医馆内众人交代好一切后,回了慕府。
沈氏不舍,亦是担心,“才回来一个月,怎么又要走啊。”
慕卿宁笑了笑,“没办法,这次去的大概会有点久,娘别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沈氏叹了口气,柔美的眉眼间总透着愁绪,到底是女儿大了,早已能独当一面。
慕卿宁还想再安慰她两句,下人忽然进来通传,“小姐,容家的人要见您,就在门口等着。”
“容家?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看向沈氏,“那娘我去了。”
“去吧。”她别过了脸,纵有再多不舍,也只能暂且放下。
容家的人突然急急忙忙的来找慕卿宁,见医馆无人便直接寻到了慕府。
上回慕卿宁给容家的老太君看过病,这回还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事。
“慕小姐,昨晚我家老太君饭后忽然开始呕吐,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请大夫看了但都束手无策,还请您施以援手。”
趁着如今还有时间,慕卿宁答应下来,“带路吧。”
几人眼中浮现感激,将慕卿宁迎上了马车。
到了容家,周遭气息肃穆,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容家的一众女眷都围在老太君院子里,哭哭啼啼,他们请了好几位大夫看过,给出的结果无一例外,都说若老太君再醒不过来,恐怕就要命归黄泉了。
慕卿宁走进来,一见这阵仗,顿时拧起了眉。
不止院子里有,连屋子里坐着的几个嫡亲都是暗自抹泪。
慕卿宁看了眼这满屋子的人,顿时无语到极点,“我说,你们打扰到她休息了,全都给我出去,围在这里成何体统。”
慕卿宁面色透着几分冷肃,众人具是一愣。
上回她来容府诊病,也是她救回老太君一条命,不少人都还记得她。
“都散了。”容老爷子沉声开口。
容老爷子几乎极度信任她,此刻事关老太君性命,更是唯她命是从,慕卿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终在容老爷子的驱逐下,众人统统散去。
但说是散去,却有不少人是滞留在了院子外头。
这其中大多数都不是关心老太君,而是好奇最近风头正盛的慕卿宁。
偌大的卧房里,就只剩下慕卿宁和容老爷子,她从容老爷子那里大致了解了容老太君的近况,脸色顿时一沉。
“我不是说过,她饮食要清淡,为什么要突然给她大补?”
容老爷子顿时一阵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去看慕卿宁,“我也是心疼老婆子她身体太虚了所以……”
慕卿宁扶额,“虚不受补知不知道?您这一天到晚不是人参就是灵芝的,身体能不出毛病才怪,想靠进补增强体质,那是要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