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谦转身走的时候故意放缓自己的步伐,可是舒子沫并没有立即跟上来,而是看程砚执的车完全消失在她视野之后才抬脚。
心想:就这么不放心?他既然答应放人难道她还以为他会半路反悔?
听着后面缓步的声音,谢子谦顿住的脚突然加快步伐,怒气冲冲的回了主卧,随手将门关上。
‘啪’的一声,发出巨大声响,舒子沫的心也随之一颤。
她记得上次烫伤手谢子谦给她上药时医药箱的位置,拿出来拎在手上,去了三楼。
主卧的房门并没有上锁,嘴角勾着一抹淡笑,他在等她,若是不想见,他一定会上锁。
打开,那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明明听到声音却不发一语,显然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走近,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坐在床沿,感觉到旁边的塌陷,谢子谦嘴角勾着淡笑,不语。
“起来,将伤口处理一下。”
床上的人像是没听见一般,背对着她躺着,不动。
“我知道你没有睡。”
刚刚程砚执那一拳她也看见了,谢子谦整个人都踉跄几步,力道显然。
那人依旧没有反应,以前谢子谦生气的时候很好哄,亲一下都能好的脾气,舒子沫觉得没有比谢子谦更好哄的。
但是现在……她觉得,没有比他更难哄的……
舒子沫劝不动干脆跑到另一边,脱鞋上床,朝着他跟前凑近,谢子谦并没有睁眼,眉头紧蹙,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蓦地,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如墨的眸色像鹰戾,眼神可怖,但舒子沫却在里面看出来委屈,还有埋怨。
谢子谦长臂一览,就将舒子沫整个人压在身下。
“我……我帮你看看伤口。”
谢子谦没说话,仍然冷着一张脸,坐起,背部靠着,露出那半张被程砚执打得已经开始肿胀的脸。
她若一开始不叫谢子谦住手,他根本不会受伤,也不会给程砚执碰到他的机会。
“肿了,是不是很疼?”
“疼。”他握着舒子沫的手放在胸口:“这个地方疼……”
舒子沫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但舒子沫让他住手的时候谢子谦是真的很疼,窒息一般,他觉得那时候的她,整颗心都在程砚执身上。
破皮的地方舒子沫上了点药,然后拿着冰袋给他敷上:“你还在生气?”
能不生气吗?关心程砚执明显比他多,还威胁起来了,这个女人……现在还过来问他?难不成是他把生气表现得不明显?
“是你先打人,你有错在先,你就挨这一拳,程砚执可是挨了你还几拳,你一大男人气成这样?”
还要人哄着!
谢子谦:“……”
敢情现在错全部在他身上了?要是那人晚上不过来找他,这一切能发生?
特么搞笑来的?!
“所以舒老师这是在教训我?”
谢子谦打开她为他按着冰袋的手,自己将冰袋握在手里,随便一扔,与地板来了亲密的吻合发出散落的声音。
舒子沫:“你能不能听话一点,晚上不敷明天早上会肿得更厉害。”
“和你有关系?你不是一直在担心那个人?好!舒子沫我现在让你走,整个临沫庄园没人敢拦你,我保证今天你舒子沫从这里踏出去,我谢子谦绝对会成人之美,不会再烦你!”
此话一出谢子谦立刻就后悔了,他害怕舒子沫真的就这么走了,到时候……
静默了半晌,他眼睁睁的看着舒子沫下床穿拖鞋,然后轻轻的带上主卧的门,没有再看他一眼,动作行如流水,几乎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她……就这么想离开,这么想从他的身边逃开?
话语刚落一刻也没有多待。
双手因为用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待舒子沫完全将门带上后,一拳直接打在后面的墙壁上,呵……
走了……
以前那个沫沫被他弄丢了,丢了……彻底的丢了……他找不回来,满心满眼最后变成了一场空……
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