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有道理,房云翼也觉得此计可行。
“我和六王爷提了一个条件,”房云翼笑着道:“我一开始本欲拒绝的,但是想了想便将计就计了,刚好可以利用一番六王爷。”
孟妤迟疑了一会,“兄长是想利用他找到当初乐王府的那些下人?还是……”
“非也,我不至于让他做这些,会打草惊蛇的,我只是找他要了一一样东西罢了。”房云翼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喜悦,看起来憨憨的。
孟妤忍俊不禁的问道:“那是什么?”
房云翼如获至宝似的从怀中掏出来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牌,一本正经的道:“这是皇上给六王爷的免死金牌,我担心你有朝一日会遇上威胁,若是和六王爷对上,也许能够救你一命。”
他说得有些腼腆,那如玉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显得很不好意思。
别看房云翼二十出头的年纪了,风华正茂,可他一无妾室,二无暖房丫头的,又与女子亲密接触不多,这还是头一次送一个女子东西,以至于有些不好意。
孟妤望着桌子上的金牌,那脸上浮了笑容,很是真诚和感激,寂静的房间内,她轻轻的拿了过去,心中有些感动,“谢谢兄长,孟妤没什么亲人,父母双亡,自舅舅家长大,被卖入相思阁。”
几番辗转,没想到居然还能来一个麻雀变凤凰,居然成了新科状元的妹妹,说起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房云翼笑了笑,“我也没什么亲人,既然你唤我一声兄长,那我自是要护你周全的,我也知晓你为太子殿下办事,危险重重,所以这才想着为你寻些保命的东西终归是好的。”
护身符这样的东西,向来都是在精不在多。
而皇家的人一向对于承诺都是非常看重的。
公孙瑾他们也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一枚不知被谁驱使的棋子罢了。
但是东西是好东西,关键时刻指不定还能换取些钱财。
孟妤欣然接受了,“多谢兄长,从前多有怠慢,兄长勿怪。”
“不会。”他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的望向她。
来的路上想来了无数种可能性,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倒是未曾想这么的爽快。
而那衣袖下的手早已经捏出了汗水来,坐了片刻,他施施然起身,面不改色的道:“你好生休息,我晚些时刻还得去一趟大理寺,明日再陪你去静安寺。”
孟妤点了点头,“好。”
目送着他离开,孟妤望着手中的金牌陷入了沉思,她也有些错愕的,房云翼对她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莫非真把她当成了妹妹不成?
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毕竟她在古代举步维艰的,有个人依靠也是一件好事情。
屋檐上还在淅淅沥沥,源源不断的落下来些雨水,这秋雨吓得没个时间段,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歇。
一直到入夜时分,那秋雨还在持续的下着,孟妤起身来到轩窗前,将窗户大大的敞开来,一阵阵的雨声将她心中的愁绪给浇灭了。
公孙行止要离开绍安城,那她就要为他做好铺垫。
虽不知他为何不直接一点上位,偏生要离开绍安城,可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她总是要跟随的。
天街小雨,那街道上没了行人的踪迹,唯有客栈酒楼灯火通明,一打更的老翁穿着蓑衣,戴着蓑笠在风雨中敲着锣鼓扯着嗓子喊着。
房云翼的一直在天牢内未曾离开,就这么守着李覃。
橘黄色的煤油灯下,李覃嗤笑一声,阴侧侧的道:“房大人还真是悠闲,这么的好雅致亲自前来给本公子守夜。”
房云翼坐在他的对面,也不嫌弃这里头的环境,那怕是老鼠从自己的旁边流窜也始终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闻言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淡淡道:“李公子打本官妹妹的主意,本官自是要好生招待的,若是李公子有什么闪失,本官心中不安。”
“呵!”李覃不以为然的哼笑,抱着双臂大大咧咧的靠在墙壁上,“你觉得你拦得住嘛?房大人还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啊!”
“不试试如何知道,毕竟,蜉蝣尚且能够撼大树,本官又有何惧呢!”房云翼侧目而视,笑得温和,语气却不容置喙。
李覃也不以为然,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很是坦荡的埋汰起来,“看来房大人还是一点识时务的心都没有,不过是一个表妹罢了,难为房大人这般的花费心思了。”
房云翼扯了扯嘴角,那眼神中多了几分的锐利,“的确是一个表妹,只是李公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呢?”
就算是他无能为力,东宫的那位也不会放过他的。
许是直觉罢了,房云翼就是觉得太子殿下会对此事出手的。
二人静默了下来,李谭冷哼一声,侧过脸去不想搭理他,多说无益,他也没什么惧怕的。
总不能父亲就看着他这么一个嫡长子赴死不成?
房云翼继续端端正正的坐好,那衣摆落在芦苇上却也没有让他看上去狼狈,虽出身贫寒,骨子里面却有着一副贵公子的气势。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约莫着半夜的时候,牢房里面就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了,一切都是如同太子殿下预料的一般。
一阵阵的厮杀声响起,牢房里面的那些犯人早已经被他转移了,此番的空城计就是了请君入瓮。
对方很给力的来了,只是……
刀剑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