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了很远之后,李拓这才悠悠的开口,“这太子很聪明。”
“确实聪明。”楚韩州难得的认可了别人。
这段时间他住在质子府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了,这个太子每日除了喝茶,看书,就是下棋,亦或是在后院挖地。
这那里像是一国储君,活该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活神仙才是。
李拓有些惊讶的看向他,“本王倒是第一次听你夸人。”
“实不相瞒,”楚韩州有些别扭的道,“在下看过他的文字和写的诗句,这太子文采斐然,非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李拓剑眉一横,默认了他的看法。
这太子不仅仅是文采斐然,心机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他别有二心的话,是个对手。
这样的人居然甘心被软禁这么多年。
二人闲聊间,马车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一处酒楼停了下来,都是此处的常客了,熟练的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楼。
最为僻静的包厢内坐满了不少的人,见到他前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王爷。”
李拓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撩起衣袍坐在了主位上。
在场的都是金城内的一些盐商,如今可谓是精神抖擞,喜上眉梢!
细盐一出来为他们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而且如果此举可以的话,还能大肆的发展下去,细盐除了商洽不缺以外,很多小国家都是缺的。
李拓和他们畅谈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达成共识,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
男人神情肃穆寡淡,剑眉星目,一身墨青色的衣衫衬得越发的身姿卓越了。
这襄王不仅仅战功赫赫,更是长得俊美冷艳,传闻其有一对极其赏心悦目的蝴蝶骨。
当然了,这些都是那些深闺中的大小姐遐想的罢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沈廓在他的书房等候多时了,匆匆和孙颜宁说了几句话就奔向书房了。
“王妃……”旁边的嬷嬷瞧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的安慰道。
孙颜宁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摇了摇头,“没关系,王爷事务繁忙,这事情咱们折腾便好了。”
嬷嬷也只好无奈的叹息,夫妻之间的事情确实不好说。
王爷又不是三妻四妾,也不是三心二意之人,就是这个性子过于寡淡了,待旁人疏离,那怕是对王妃亦是如此。
书房内,沈廓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道:“王爷,商洽出事了。”
“何事?”李拓蹙眉看向他,招呼着人坐下。
沈廓下颚紧绷,嘴角抿成一条线,沉声道:“据传来的消息,如今商洽内乱,冀州更是被一个叫孟玉楼的人给独占了,此番拥兵自重,怕是要反。”
“打着谁的旗号?”李拓沉思了一瞬,又道。
沈廓道:“传闻乃是已故太后的娘家人,屈氏一族——屈陵城。”
李拓神色复杂的敲打着面前的梨花木案桌,清脆的响声缓缓从指尖流淌而过,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沉默了良久,这才道:“如此看来,父皇和商洽皇帝的契约怕是要作废了。”
沈廓点了点头,“王爷打算如何?”
“按兵不动。”李拓道。
虽然对方内乱,可不代表他们有机会,当初确实可以一举进攻的,但是他们输在粮草,以及公孙行止给出的条件,如今若是再一次出兵怕是没那么简单。
战争是无休止的,一旦开打那就没有回头路。
沈廓又将这几日太子的动向和他说了一番,这才离开的。
……
冀州。
男人立玉窗前,神情清冽,青衫翻信,洋洋洒洒的字迹和他的相差不大。
她的字本就是他一笔一划教的,如今倒真的和他一模一样了。
高栾说,她扮自己很像,就连皇帝都分辨不出,入木三分不过如此。
得多仔细才能这般惟妙惟肖。
宣纸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垂眸,眼中划过柔情蜜意,指腹轻触着上头的文字,低声呢喃了一句:“本宫知。”
夏侯淳已经修书一封去并州了,如今他手握半块虎符,又占领了冀州一带,可谓是得天独厚了。
只要将并州拿下,在继续南下,他就有七成的把握了。
绍安城那边房云翼传来消息,公孙离如期迎娶姜茗,公孙胜被软禁在皇陵,安平妃禁足,如今朝中局势一目了然。
然而还不够!!
“高栾。”他唤来了高栾。
高栾从外面走进来,隔着珠帘拱了拱手,“殿下有何吩咐?”
“给房云翼回信,让他按兵不动,继续依附在公孙离的手下,还有,让周家替本宫办一件事情,让周昌运将昔日父皇和母后尸检的卷宗给本宫整理出来。”他语气温凉,隐隐有杀气肆意。
高栾不敢懈怠,很快就去操办了。
自从离开绍安之后,殿下整个人都变了锋芒毕露,闲暇的时候还会和他们过上急招。
对此纪老将军也拍手叫好,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
于是乎军中众人摩拜,他直接征服了众人。
用兵如神,又武功高强,自是备受拥戴的。
晚些时候,萧柏文被自己的父亲支来了此处,却是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来干什么?”公孙行止瞧见人前来,慌乱的将案桌上的话本子藏起来,神情不自然的问道。
萧柏文站在门口,嘴角扯了扯,表情一言难尽,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支支吾吾的道:“父亲给殿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