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边绝对是被温迪带坏了。”法瑞克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叹了一声,“总而言之,你自己多小心,有无数人觊觎着圣遗物的力量,而我所收集的这三件无一不是从无人远去的蛮荒遗迹中所寻获——哦,终幕的计时来自于风龙废墟——他们的价值可是没法用摩拉来简单衡量的。”
“圣遗物已经戴上了还能被人抢走么?”何瑞挠了挠头。
“能,只要对方对灵魂有一定的理解……就能在你的灵魂毫无防备的时候将圣遗物强行抽出,而这势必会伤到你的灵魂。”法瑞克回答道,“不怕告诉你,那盏墨杯便是我从一个隐士那里强夺来的,圣遗物拥有强大的力量,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圣遗物本就是染上血腥的象征。”
“听上去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匹夫……算了,不和你计较。那,什么才算是灵魂没有防备?睡觉吗?”
“光是睡觉还不够,必须是深度睡眠,这样才能保证轻微的刺激不至于将被掠夺者惊醒。”
何瑞点了点头,一阵诡异的拉扯感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起,深渊法师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撕裂又重组,再现之时已不在先前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江雪身旁。
远处传来剧烈的轰响声,地面剧烈地震颤,层岩巨兽发出困惑的怒吼,显然是对于突然消失的何瑞感到疑惑不解。
“好了好了不聊了……这边还有拆迁任务在等着呢。”何瑞干咳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想着要主动断开和法瑞克的灵魂连接,“你那边估计也不安宁吧?快去处理吧。”
“打发谁呢这是?”法瑞克冷哼一声,不过何瑞的话显然也没说错,他那边的确有一大堆麻烦需要解决。曾经的深渊法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主动断开了灵魂连接。
总算是把这家伙打发走了……何瑞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
他刚才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惊魂未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才面对“走马灯”的时候他除了满心悲壮之外没点别的情绪,然而现在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他却开始心悸个不停……
那一刻……他真的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结局。
“妈的,”何瑞咬了咬牙,眼神中透出几分烦怒,“真特么被法瑞克说中了,跟个匹夫似的……老子现在心情很差啊!”
那么接下来,就做好准备,让那个阴我们的家伙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何瑞挑了挑眉,飘然而起。
……
“妖邪,散尽!”魈的身影在半空中来回穿行,将腾跃在空中的黑色幻影尽数击杀。
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魈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落在层岩巨兽的背上,还来不及喘息,地面就陡然破裂,岩刺猛然穿出。
啧!
风轮回转,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猛然将四面八方的岩刺尽数斩碎。层岩巨兽的攻击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猛烈了,再加上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下坠和攻势忽然变得剧烈,魈猜测大概是何瑞做了些什么。
不过……尽管如此,敌人还是铺天盖地的袭来。地面缓缓地愈合,仿佛植物生长一般慢慢长出庞大坚硬的身躯,正是何瑞先前遇到过的那种伪岩龙蜥。
那些家伙生长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胜在数量众多。尽管魈已经拼尽全力在这些怪物彻底形成身体之前将它们摧毁,但是还是有不少伪岩龙蜥完成了生长,疯狂的朝魈的方向扑过来。
“……”魈咬紧牙关,傩舞面具之下,一道赤红色的痕迹缓缓流淌而出。
该死……就要不行了么?魈的眼前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尽管他周身所围绕的依旧是风元素,然而那里面已经多多少少染上了几分刺目的血色。
魈只觉得视野多少有些扭曲,四面八方的一切似乎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堕入黑暗的虚空。狂乱而怂人的呼吼在风夜叉的脑海中响起,就连握住和璞鸢的手都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不行,就快要抑制不住疯狂了……
魈喘了一口气,咆哮一声,黑暗慢慢在他的瞳孔中扩散。他不仅一直在和层岩巨兽进行战斗,精神上也一直维持着艰苦的斗争。
然而,他的身体还尚未落败,精神上就已经支持不住了。无数杀戮的过往形成了业障,仿佛枷锁一般将风夜叉的灵魂层层封锁。
还是要……堕落了么……魈想着,缓缓合上双眼。
“呜——”圆润低沉的笛声忽然从远方传来,魈愣了愣,脑海中的混乱瞬间被驱散,恢复一片清明。那笛声有如哀怨愁苦的叹诉,又如同女孩对意中人的恋慕。
伪岩龙蜥们愣了愣,显然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在层岩灰烬的命令下,魈的瞳孔开始被黑色侵蚀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开始后退了,确保自己和风夜叉保持着安全距离。
然而……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又没事了?
难道刚才是装的?层岩灰烬一时间也没能判断过来,他没有听力,只有岩元素的感知力,自然不知道刚才那从遥远彼方而来的渺渺笛声。正是那笛声中的纯净驱散了魈灵魂的阴霾。
魈怒喝一声,并没有浪费任何一点时间,恢复之后就立刻挥舞长枪,朝那些伪岩龙蜥冲了过去。这是出其不意,趁层岩灰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下手,免得这家伙又给自己制造麻烦。
“风轮两立!”魈疾喝出声,手中长枪挥舞如同幻影,转瞬之间将四五只伪岩龙蜥撕成碎片。
地面这才破碎开来,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