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南迦国,还是以侍卫的身份回来,夜青喻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起点似的。
进王城之前,她还得面临一件大事,一件难对付的大事,事关元卿。
说过要陪他的,可是她总是一次次的让他失望,她却是不会安分的呆在教中,也不会陪他一辈子,她夜青喻是属于自由的。
可是这次,元卿却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她进王城的事,只是要求她时常出来瞧瞧自己。
夜青喻也没有多想什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便进王城了,她还是以夜无歌的身份去,没有人来接她,她自己进的王城。
她记得进王城的路,来来回回好多趟了,每回都是带着任务出进的。
到了王城,还住青居阁,里边的陈设,也是与原先一样的,只不过多了个伺候她的宫女,也就是她教中的惠涟。
她入王城这日,正值王城大宴,邀的是黎国皇子尧机和公主尧贞。
席面的主题是两国盟交,黎国也是紧着昌国被南迦国战取而来的,多个强大的朋友,比等着被强大的人攻占的要好。
宴会上诸女眷皆来参加,红光星亮之下,觥筹交错,罗裙美人千姿百媚,仙风仙气的扇动着绫罗绸缎,两旁就坐的宾客就着草坪,垫了块蒲团便盘腿坐矮几前,桌上美酒佳肴齐全,只管赏舞,时而迎几面首席就坐的大王。
尧机倒是瞧上了大王旁侧一身黑皮衣还挂着披风的侍卫夜青喻,不禁好奇一语:“南王旁站的侍卫怎是一头白发?还带着面具?”
若是对南迦国有打听的,自然知道这便是江湖上传得名声鼎沸的夜无歌,尧机倒是问得毫无知情,这令大王颇松了警惕。
笑笑然:“阿夜以前经历了一些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面具也是孤应允佩戴的,虽然风派特殊了些,却也是情理之中的。”
大王明显的偏爱,却引来了闻寂夫人的不喜,接上了话茬:“臣妾倒是觉得,夜侍卫夜里还是少辛劳,这若是走在没灯的地方,可是会吓坏宫里胆小的宫女的。”
二公主陌凌也来搭了话:“芊娘娘这话可是多此一举了,我父王要人家夜里办事,人就得夜里出门,身为贴身侍卫,父王都没说什么,芊娘娘倒是操心上了,父王也未必会听呀?夜侍卫可是正得盛宠呢,宝贝着呢。”
陌凌说完还不忘瞟一眼对坐的梳儿,又补了一句:“人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什么地方该来,什么地方不该出现,哪需要别人往脸皮上蹭了才知道什么是对的。”
两个女人说上嘴了,三公主姜慧免不得要来插上句嘴:“说到脸皮,听闻黎国的尧贞公主就生得一副娃娃脸,性子也娃娃似的,很是招人喜欢呢,不知尧贞公主母亲是不是也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和尧贞公主姐妹似的?”
姜慧不但扯开了话题,还将话锋引到了尧贞公主身上,这一个宴席的女人,像是轮流着说话似的,男人们倒是没几个开口的,尽叫她们女子说了。
尧贞被点名,自然是要张口说话的,只是她看得透后宫女子的场合,是非多,不屑沾染,便又扯远了话题:“生的娃娃脸有什么好的,倒不如你们南迦国的粮食养人,看你们一个个的皮肤,白嫩似婴儿之肌,润滑像清晨的露珠,连脂粉都可以免了呢。”
尧贞说到粮食和美人上去,这几个女人又来来回回的扯着话题,不是互夸就是互相炫耀,大王与尧机只能闷头喝酒,果然,女人多的场合就是没男人们什么事。
夜青喻也没多大兴趣听,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都是些俗透又无聊的话,她更喜欢听江湖八卦、世间奇闻、坊间怪谈。
她正想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大王忽与她小声道:“孤在三政殿的书架上放了一幅王景休的画,你去取一下。”
“哦。”
夜青喻也不识得什么王景休,只是知道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是好的,便忘记问大王那幅画画的是什么。
所以她走到三政殿,将书架的画一幅幅的都翻了出来,还让几个守门的太监帮忙确认。
这一辛苦,大王都结束了宴席回来了,瞧见她还在翻找着王景休的画,大王唇角微微上勾,浅语道:“这么认真还在找呢?”
夜青喻闻声回头:“不然我要空手回去呀!”
大王挥了挥手让那几个帮忙的太监守到外殿去了。
“找不到就回来问孤呀,你傻不傻。”
夜青喻也觉得自己今晚似乎有些脑子转不开,也许是新搬了家,换了身份有些不适应吧。
“既然大王你回来了,那大王你自己找吧。”
大王看了那满地的画,只回应了两个字:“收了。”
还用眼神示意她亲自去收,夜青喻也是没得想法的就去收捡了,大王看着她认真的将画一幅幅的收卷好,竟然没有一丝怨言,也没请求让外殿的太监来帮忙,大王对她异常的规矩懂事感到有些不习惯。
在她收拾好后,大王又开口试探:“去给孤泡一壶茶来。”
“哦。”夜青喻也是什么都没问的转身就走,态度上也不卑不亢的,实在反常。
“等等,”大王在她走出一截路后忽又叫住了她,“等会儿顺便跑一趟庸和殿找一份盐务折子来。”
“好。”
夜青喻也是一口答应的,还很爽快,大王什么也没问,等着她送上来了茶水,又朝着庸和殿去了,大王才是跟着去的。
钟顺跟着大王,忍不住问了一句:“大王不是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