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闻一见小姑娘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急,脸色又闷闷的红,生怕她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心口不舒服。
安抚道:“好,卿卿说的都对。”
顾初月又灌了口牛乳茶,神情里满是自信:“我猜的完全就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对不对?”
她一把抱住少年精瘦的腰身,笑嘻嘻的亲了下他的下颌,“一一,我爹你估计也知道几分,一生清高,没求过什么人,尤其还是宫里的,所以,怕是没什么关系可打点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下可靠的人,在暗地里多照看下青绍,我保证,不出半个月,就不用麻烦了。”
言闻一眸色晦暗:“卿卿当真是会打算,不让顾大人去求人,便想着让我去求人疏通?”
顾初月想也没想,直接道:“不是呀,爹爹是要去求人,说不定还要卖大人情,但是你比较厉害,直接吩咐手下就可以了呀。”
言闻一听着小姑娘诚恳的语气,狭眸充满了笑意。
胸腔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是哪怕第一次单独完成刺杀任务时,都没有的傲然感和自豪。
顾初月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答应了。
她紧紧抱住了言闻一,语气里藏不住欢喜:“我说什么来着,一一最厉害啦!什么恶霸什么抛弃发妻,简直就是瞎编,一一简直就是全都城最好的未婚夫婿!”
言闻一:“只是全都城吗?”
“不,是全东齐、全世界最好的未婚夫婿!”
言闻一俯首,亲了下小姑娘红彤彤的鼻尖,唇角溢出笑意,“小滑头。”
顾初月仰头,笑盈盈的看他,“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
言闻一垂眸,狭眸里冰雪消融,是藏不住的春意盎然。
小姑娘身着海棠色浮光锦睡袍,哪怕烛台灯火细微,也依旧在这漫漫长夜里熠熠生辉,将小姑娘的肌肤称的越发如雪,皓腕轻抬,浅浅绾发。
天上月从未意识到自己在散发着何等耀眼的清晖,乌云缭绕遮不住,直教群星失了色,地上人,失了魂。
言闻一将人抱住,轻吻她微凉未干的发顶,半阖着的狭眸里,是连自己都未发觉的虔诚。
他笑问:“所以明日,要不要去观澜湖赏景?”
顾初月身子一僵,果断摇头。
翌日。
屋外寒风慢,虽说冬阳不过浅浅几缕,但还是融了层积雪的。
帘栊半掀开一角,屋里的支摘窗也露出些缝隙。
屋子里暖意虽然少了许多,可空气却也好了不少。
顾初月正坐在圆桌旁用午膳,手边的珍珠翡翠汤圆冒着热气,她舀了一口甜汤,结果差点把舌头给烫破了,只好转而夹了个水晶冬瓜饺。
午膳还没有上完。
阿离连忙又端上一盘爆炒田鸡和一盘佛手金卷进来,随着在她身后的,是匆匆进来的簌簌。
顾初月还是念着一口没吃的汤圆,叫珍珠将汤圆端到了炕几上,那处支摘窗正半开着,正好吹些凉风散热快些。
簌簌道:“小姐,叶侍卫回来了。”
她顺手夹起一块佛手金卷,慢慢吃着,“叶然怎么说。”
“都城所有的小倌馆都被勒令关门了,虽然还有暗地里悄悄营业的,不过都是少之又少,好像只有一家……叫……叫什么南风馆的,那里面除了公子哥儿光顾,听说还有不少富贵家的寡夫人耐不住寂寞,也偶尔会去光顾。”
顾初月放下筷子,“我之前还听说小倌馆的生意比秦楼楚馆还要火热,怎么现在倒全都关门了?”
簌簌道:“这奴婢也不知具体细节如何,听叶侍卫说,好像是被刑部的朱侍郎查出不少小倌馆都在背地里走私寒石散这类的禁品来谋取大量的利润,陛下下令彻查,后来便都关门了。”
顾初月细细的嚼着口中的田鸡肉,总觉得这背后怕是有人在操控。
按理说,像是秦楼楚馆和小倌馆这类可以获取大量利润的地方,背后都不定有多少高官当靠山,哪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给端了?
珍珠把汤圆端了过来,“小姐,摸着温度差不多了。”
顾初月接过,舀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轻轻一咬,黑芝麻便涌了出来,口感细腻,味道香醇。
她一连吃了三个,才有了些饱的感觉,“簌簌呀,你刚刚说暗地里还开着的那个小倌馆叫什么?”
“听叶侍卫说就是这几天才开起来的,叫南风馆。”
“你有没有问叶然,全都城是不是只有这一家小倌馆还在开着?”
簌簌肯定道:“奴婢问过了,叶侍卫说是。”
“好。”顾初月放下汤匙,“那南风馆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每日的戌时到第二日的卯时。”
顾初月差点被口中的汤圆给噎着,“怎么大晚上才开始营业啊?”
珍珠笑道:“现在查的严,白日不敢开门,便只有晚上了,夜深人静时,被抓到的风险也低些。”
顾初月觉得头大,若是白天的时候,她还好出去一些,可若是大晚上的坐着马车出去,怕是还没出百米,便会被老爹和祖母给抓回来审问。
冒的险太大了,万一扑了个空,不太值得。
但是,她又没有别的选择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她并不想一味的依赖大魔王的权势。
她吩咐:“你让叶然和侍卫队告几日假,最近几日守在宣武门口,看看有没有二公主的马车出宫,如果出宫是去哪里。”
在青绍不会出事的前